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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將一管極中性偏低沉的聲線以真假聲轉換,運用自如。唱起柔情似水、空靈婉轉的《紅豆》,也不費吹灰之力。
“儺,我竟不知你有如此美妙的歌喉。”淵見輕笑,“清澈似水,優雅已極。”
“你若喜歡,我以後常唱給你聽。”娛人娛己,何樂而不為?
淵見笑而不語。
晚風掠過,帶起小小漩流。空氣中瀰漫著樹木青草和泥土特有的芬芳,厚實、沉穩,象母親的氣息,給人安全感,讓人放心依賴。
忽然,鬼一渾身繃緊,稍早的冷靜,轉瞬化為凌厲殺氣。
該來的,始終要來。這一場,或早,或晚,都要面對。
而真正棘手的敵人,來了。
那種殺伐、冷漠、殘酷、血腥的氣味,連我都能感覺出來,何況久經沙場的鬼一?
他,橫劍,護在我們身前。
風中,有輕笑聲,帶著些得意和放肆,是那種讓人聽了,就頗有上去踹該人兩腳衝動的,小人得志的笑聲。
未幾,三個穿一色式樣夜行衣的人,緩緩步入塔林。
三人手中,各持一件密宗法器。
三人,三種密宗法器。
我在晚上本就因視力不佳而半眯的眼,緩緩的,又眯了眯。
獨股金剛杵?鎏金四股十二環錫杖?八葉蓮花法輪?
事情開始比我預料中要複雜得有趣得多了。
我跟隨優羅難學醫三年,並未正式入教,然受其影響,對密宗做了深入研究,有極詳盡瞭解。這三人裡,為首者執一柄獨股金剛杵,圓柄近虎口位置隱約可見一裸女坐騎於上,取女馭男根之意,是密宗歡喜佛代表法器。本源於印度,應是失傳久矣。畢竟男女雙修的密宗歡喜佛在講求無慾無求、明心淨性的佛教徒看來,太過穢亂荒淫,且不符合中國五千年傳統禮教。
所以,此人所持法器,殊不簡單。
讓我,不由自主想起優羅難由天竺而中土的真正原因。
淵見身上的傷,應該就是那柄金剛杵造成的了。我暗忖。
塔林中央,沒人說話,就這樣在赤月之下兩相對峙。
令我忍不住想起古龍的小說,高手過招,往往只在一剎那,其餘的,是意志力和定力的較量。先動者,死。
兵器在揮出、收回間,只得一招,便足以致命。
目前的情形,十分貼合古龍先生的描寫。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夜風輕輕撩起黑色衣袂,空氣遲滯凝重,殺意凜凜。
若再“撲剌剌”飛過數羽白鴿,就很得吳宇森暴力美學的精髓了。
我十分粗神經地無聲微笑,淵見卻緩緩攬緊我的肩頭。
隔著薄薄一層夏衣,我感覺到他的手,冰冷沁涼。
忽然,黑衣人一振鎏金錫杖,上頭的金環“琅琅”作響,三人同時發動攻擊,兩人撲向鬼一,而手執金剛杵的人則直直向淵見飛身撲來。
他的來勢又快又狠,彷彿飢餓的猛獸,帶著必殺的狠毒,凌厲而無情。
那是最直接亦最有效的攻擊方式,決不拖泥帶水。一擊不中,立刻換招,不將一招使到盡、使到老,不給對手以喘息機會。綿綿不絕,務求置人於死地。
這決不應該是出家修行者應有的行為。
他們,不是修心養性的僧侶。他們沒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慈悲心。
而,我不是此人對手。他撲身過來的一剎那,我已經有了這樣的認知。和他的歹毒狠辣相比,我過去所學的每一項搏擊技巧,都不過是遊戲。
我以為我們會死,而我只能眼睜睜等待死亡來臨。
不料,淵見竟起手,捲袖抵擋。在黑衣人換招之際,立身錯開他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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