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哄(第1/3 頁)
是他做的。
長離不讓泉接近自己。
唐玉箋後退一步,聽到他問,“阿玉,你在怕什麼?”
長離從容不迫,步步緊逼,眼神陰鬱可怕,令人不寒而慄。
直到唐玉箋退無可退,背後貼上木門。
她想離開,可一隻手卻先她一步從身側橫過來,輕輕按住門框,向內推開。唐玉箋驟然失重,踉蹌一步倒回房內,下一刻咔嗒一聲,門在眼前關上。
夢境與現實重疊,唐玉箋的臉色變得蒼白。
偌大的閣樓內只有他們兩個。
逆著光影,長離緩緩走近,身姿高挑挺拔,散發著可怕的壓迫感。
唐玉箋從未見過這樣的長離。
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不妙,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血腥的場景,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這是她第一次對長離產生出如此強烈的恐懼。
夢中,長離是沾滿血腥的邪魔,將她關在地宮裡,而眼前的長離,垂著眼睛,強烈的威壓瀰漫開來,讓她無法呼吸。
長離面容冷峻,眼中滿是令人心悸的病態執著。
他伸出手,似乎想抱她,可唐玉箋卻被這個動作驚得連連後退。
手僵在半空。
空氣靜得只剩下沉沉的呼吸。
“為什麼躲著我?”
長離的聲音微不可聞,卻似有千斤重。
“看著我。”
他緩聲道,“阿玉,抬頭。”
冰涼的手指貼著她的下巴,唐玉箋怔怔地抬頭望過去,原本會看到可怕的東西,可卻看到了一雙壓抑的眼睛。
“阿玉,那是他自己選擇的。”
他垂眸看她,去扶她髮間亂七八糟的木簪,又整理她的頭髮。
嗓音冷清清的,“你覺得我傷害了他?”
他低喃著,像是在詢問,又像是陳述,“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不信我了。”
“因為你的噩夢嗎?”
“阿玉,這樣對我不公平。”
長離的眼中那種陰沉令人心生恐懼。
可也讓她感覺到,他不易察覺的委屈。
……怎麼會是委屈?
唐玉箋眼中浮現出茫然,應該委屈的明明是她。
這些年,她無時不刻感到壓抑,感覺自己在被監視,也在被控制。她的每一個決定,穿的每一件衣服,甚至吃的每一口東西,都在被長離左右。
每一天,每一年,時時刻刻,讓她越來越無法忍受了。
她一直有模糊的猜測。
那些原本與唐玉箋交好的妖,莫名的,都漸漸不敢再和她牽扯上關係,所有她喜歡的人都會悄無聲息消失在畫舫上。
漸漸地,懷疑逐漸累積,變得越來越強烈。
直到現在被證實。
“我什麼都沒有對他做,是他自己擅自進入房內,看到你和我的關係。”
再伸出手時,唐玉箋沒有躲,他才敢將她的肩膀攬入懷中,微微俯身,臉貼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呼吸。
“我從未脅迫過他,而是讓他自己選擇。”
“阿玉,你於他而言,還不如那些身外之物重要。”
冰冷卻柔軟的東西貼上來,他的唇沿著唐玉箋的肌膚輕吻,落在她的肩膀和脖頸上。
唐玉箋被他緊緊擁在懷中,像被鎖住一樣幾乎喘不過氣,她伸手想要推開長離,可他感覺到她的掙扎後,反而將她擁得更緊。
“阿玉,只有我會一直陪著你。”
他柔聲說,“你要知道,他們都不重要,不要和我置氣。”
他們?
看來泉的確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