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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姑蘇已有十日,一開始出發時隨行侍衛雖不顯異常,但未出嫁之前王上對她起過殺心,此次應承沈江之求又太過爽快,實難不讓人起疑。
侍衛都是王上的人,如果路途之中對自己下了什麼殺手,就算自己是再世諸葛只怕也無法逃脫。何況哪怕逃出來了,再回到姑蘇之時,只怕也不知道會傳出什麼流言,女子在這方面總是要吃虧些。
如果不是春夏和自己換了裝束,夜色深時用計單獨跑了出來,路上會發生什麼實在難說。畢竟天高皇帝遠,自己就算出點兒什麼意外,也沒有人會怪到王上的頭上。
李悠然拿出隨行的乾糧,填了填肚子,無不自諷的笑了笑。行來一路喬裝打扮不說,還得糊了些藥草在臉上,這張臉在亂世可真是個招牌似的,招著人來惹你。太子妃的頭銜有個屁用,身上揣著那麼多銀兩又有個屁用,一路走的都是小路,還生怕遇到什麼人惹了禍事。
此舉算是防患於未然,畢竟派自己去邊境軍中的旨意姑蘇之人都是知道的,只要侍衛找不到自己人,而自己又安然出現在沈江軍中,不管是要殺了自己,還是如何都算破了這個局,就算自己猜錯了,也無什麼損失。
可惜了,就是太遭罪了些。李悠然抬頭看了看太陽,這個天趕路實在是要人命,可也不敢停歇,喝了口水,稍作整頓,又騎馬上了路。
離吳楚邊境估摸還有五日腳程,李悠然算了算,自己抄近道不走官道的話最快也要四日。也不知道這一個月沈江在軍中過的如何,想到這李悠然又有些期盼。在姑蘇一直都有事情忙著還不覺得什麼,這臨了只差四五天就能見到了,竟還湧出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三日後,荊州城。
荊州離軍中只需再行兩日便可到達,到了荊州李悠然反而不急了,春夏一行人估摸著時間應該也快抵達。此地有自己的產業,李悠然打算稍作整頓之後再作打算。
掀開幃帽,抬頭看看觀月樓的牌匾,李悠然扯了嘴角。荊州偏遠,又是離吳楚邊境最近的一座城池,治安比起姑蘇算的上是無法之地了。
觀月樓聽其名還以為是酒樓,實際則是一家賭坊加妓院,一樓分作兩個區域,一邊是賭坊,另一邊則是舞臺子吃酒喝茶的地方;二樓則是姑娘們的閨房。每每天一黑,夜夜笙歌,靡靡之音漸起,在破落的荊州,也顯出一分奢靡之態。
從來沒實地看過,沒想到牌匾整的還挺氣派。放下幃帽,李悠然抬腳進了大門。
賭坊這邊兒晝夜不分,不論何時各大賭桌之前都是人頭竄動,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另一邊兒的舞臺子也有著樂師彈奏起了樂響,等著再晚點姑娘們上臺表演。見有生客進來,小二攢著笑臉上前問候。
李悠然最近趕路趕得憋屈,擺了擺譜,也沒說話,掏出了令牌丟給小二。
小二見了令牌,識相得很,笑臉攢得那臉上得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了,鄭重的把李悠然請到了雅間。
&ldo;貴人您先坐著喝口茶歇息歇息,小的這就給您去請當家的哎!。&rdo;
李悠然點點頭,見小二出去,才掀了幃帽,端著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又給吐了出來,冷了不說,還透著股泥巴味兒。
肖夫人進來就見個黑臉的姑娘做了嫌棄的模樣,撩撩頭髮,腳步無不妖嬈的上前嬌嗲嗲道:&ldo;姑娘是哪裡的貴客,拿了三姑娘的令牌到此,有何事呢?先說好啊,借銀子可沒有啊。&rdo;話說著,一屁股坐在了李悠然身邊。
&ldo;多年不見,夫人倒是風情依舊。&rdo;
聲音一出,肖夫人就知道眼前兒的人是誰了, &ldo;哎呦,我說三姑娘,你這是做啥,咋就把自己給折騰成了這副鬼模樣,奴家剛才一進來還當著是哪個叫花子呢。&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