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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說你不知道驃騎莊欲刺殺齊王的行動?”長青喝,“你原本是齊王小妾,說什麼犯了罪打入驃騎莊,又故意與平將軍演出這場戲來,我看你本來就是個奸細。”
他越說越怒,略一用力,劍將她頸上劃出一條血痕。
“你們要殺齊王?”唐流吃驚,愣住,半天,問,“你們為什麼要殺他?”
“你還演戲!”他更怒,握劍的手也在顫抖,“如今驃騎莊已全軍覆沒,死的死,被捉的捉,羅莊主也被朝廷關押,而你居然還在我面前演戲!”
唐流張了張嘴,又閉上,他這是在氣頭上,她說什麼都是沒用的,長青根本已經聽不進任何話。
“你仍是齊王的妾吧。”他咬牙切齒,“他看重你嗎?也許你會是一個好籌碼。”
聽到這裡唐流再忍不住,才要開口反駁,然他已一掌擊在她頸上,眼前一黑,於最後的清醒中,她想:這個人真是瘋了。
或者,在父親死後,這個世界已經變得詭異妖魅,什麼人都發狂,什麼事都是亂的。
這是她再次醒過來時的念頭,除了這句話她想不到任何具體的事情,只覺得自己正躺在泥濘的地上,冰冷透骨,耳旁有噪雜人聲,彷彿是在大聲吵嘴。
在地上費了好長的時間,唐流才能聽明白內容,原來並沒有人在吵架,是長青在問某人一些問題。
她想轉動頭頸,略一動便痛得發暈,終於她看到說話的人,一個骯髒邋遢的老婦人坐在一隻沸水滾滾的大鍋前,她的聲音像是刀刮過鋼鍋,吱吱咯咯尖利到刺耳。
長青問:“你真看不到勝算?我能否救到我想要救的人?”
老婦人道:“勝又怎麼樣,人死了就什麼也不能勝了。”
長青說:“你是說我救不到他?”
老婦人說:“怎麼才算是救得到?活下去才是最重要。”
他們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亂,長青終於不耐煩,“我先出去一下,你幫我把人看緊。”
他走了。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只有沸水汩汩地,同時散出一陣噁心的潮臭味,唐流頭更暈,不自禁地呻吟出聲。
“你醒啦。”老婦人“嘿嘿”地笑,用碗盛了東西來喂她,“喝一口。”
碗裡的湯顏色慘碧,很毒辣的一種混濁,唐流被她捏著喉嚨硬灌進去幾口,半途中她嚥住,咳得幾乎不能呼吸。
老婦人根本不在乎,把餘下的半碗湯重新倒入大鍋裡。
“咳咳就好啦。”她繼續用那種刮金剝鐵的聲音說,“坐起來吧,你這麼弱,再躺在地上會斷氣的。”
唐流知道她說得不假,冬天裡寒氣侵體,遲早會落下惡疾,於是她掙扎著在地上坐起來。雙手早被縛在後背,她打量四周,是間破爛到不能再破爛的草棚,幾件汙垢厚得看不清原色的傢俱,一切都是曖昧的暗灰色,還伴著鼻尖的惡臭,她乾嘔起來。
“別吐呀。”老婦人說,“吐了我還得餵你,多累!”
一想到剛才那碗噁心惡肺的湯,唐流立刻勉強剋制住自己,不把肚裡的東西吐出來,她奮力地咻咻喘氣。
“乖,好孩子。”那老婦人“咯咯”地笑,自己又盛了碗湯咕咕地喝下去,末了咂咂嘴,彷彿有多享受似的。
“你不會是個有錢人的小姐吧。”她突然問,“把臉轉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唐流抬頭向她,真是個極其年老的婦人了,滿額皺紋,長髮胡亂糾結紮成一束,看來有許多日不曾清洗過,只她一雙眼睛仍是晶亮銳利。
“嘖嘖嘖。”老婦人搖頭咂舌,“原來是這個命。”
“什麼?”唐流沒聽明白,問。
“小姑娘,別再拼命啦,都錯啦。”她搖頭嘆,又去關心自己的那鍋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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