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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臉色大變,連忙祭出召水符,卻忘了喚火咒所喚出的火乃是三昧真火,普通的水不僅不能將其熄滅,反而如同火上澆油。
果然那火苗嗤嗤一聲爆開,燃得更大了,且躥得四處都是。所有人都手忙腳亂地躥起來,像抓跳蚤似的拍打自己的衣袖。
「啊啊啊!」
「燒起來了!我的秀髮!」
「嗚,我的聚靈袋!快滅火啊!」
沈期好整以暇地坐著,輕哼一聲。她收回施咒的手掌,幸災樂禍道:活該,叫你們搞校園暴力!叫你們搞師生體罰!
正在興頭上的沈期卻沒注意到,身旁的女主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虛浮道人最後使出喚水咒,堪堪將那幾簇火光熄滅。眾人衣裳濕盡,狼狽不堪,特別是道人的鬍鬚,已經被燃去了三分之一,尾部漆黑,形狀難看。
「是誰幹的!」他氣得鬍子都歪了,目眥欲裂,真氣威壓有如排山倒海,迴蕩在屋子裡,「給我站出來!」
沈期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來,乖巧道:「是我做的。」
「道人,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只是想再試試這法咒的威力,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她語氣誠懇,目光真摯,再加上又是掌門的親生女兒,就算旁人再怎麼生氣,也很難對她甩臉色。
虛浮道人震怒的面容扭曲了一瞬,最後怒氣沖沖地拂袖道:「你和柳霜,都給我滾出去!」
沈期心道:不得了,官二代的身份竟然這麼好用!便毫無悔過之心地跟著柳霜一起「滾」出了屋子。
此時距離下早課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兩人站在屋外,你看我我看你一陣,屋內的虛浮道人反覆將怒氣撒在其他內門弟子身上後,終於開始講課了。
沈期對修仙沒那麼感興趣,不想聽,懶洋洋地站著。屋外的陽光正盛,明亮的光線落在她的頰邊,鍍上一層朦朧的光暈,臉上細小的絨毛也清晰可見。
柳霜眼也不眨地望著她,心中淌過一陣奇異的感覺。
沈期欺竟然又幫了她一次。
回想前世她種種蠻橫無理、恃寵而驕的行徑,與眼前乖巧可愛的女子完全判若兩人。
她身側的手指緩緩攥緊,心道:這莫非又是什麼新的計謀麼?是想讓自己放鬆對她的警惕,博取信任之後,再狠狠地背叛她一次?
柳霜眸光暗沉,高昂的心情逐漸向下落去。這樣不堪入目的伎倆,自己已經見過得太多了。她不會再將真心交付給任何人。
沈期趴在圍欄上左顧右盼,突然拉了拉身旁柳霜的袖子,輕聲道:「師姐師姐!你看那是什麼?」
柳霜緩緩嘆息,收起眼中情緒,淡淡道:「怎麼了?」
沈期伸出一根手指,指著遠處一棵淡紅枝葉的老樹,奇道:「那棵樹怎麼會是血紅色?」
柳霜抬眼望去,見那棵古樹繁盛茂密,枝葉間流淌著一道熟悉的血紅光華,不由得一怔,微微眯起雙眼。
「那是憾樹,春季枯萎,冬季開花,一百年結一次果,人吃了它的果子,整晚會沉浸在遺憾的夢裡。」她聲音清冷,娓娓道來。
沈期一愣,神色茫然:「現在正是春天,怎麼會……」
柳霜道:「的確奇怪。」她看著那樹上緩緩流動的魔氣,輕輕揚了揚嘴角。
行事如此高調,應該是魔修的手筆。她隱約記得前世曾有魔域中人前來清禮派挑釁,結果反倒引出了閉關多年的掌門,最後悻悻而歸。
沈期單手托腮,百思不得其解時,正巧空中傳來青鳶清麗的鳴叫聲。她頓時精神一振——下課了!不想了!
幾名女弟子走出門,正想像往常一樣叫上沈期欺一同回去,沒想到卻看見小師妹追在柳霜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