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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帶著他進了撞球室對面的一家餛鈍店,叫了兩碗餛鈍之後順口問了一句:「老闆,對面那家撞球室幾點開門?」
那老闆上下打量池硯一會兒,便露出見怪不怪的表情,語氣不耐煩地說:「還早呢,快到中午才會開門。」
池硯看到老闆對他們愛答不理的嫌惡樣,明白自己大概被他分類到不正經學生那掛去了。
「不正經」學生林胖子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吃完餛飩居然從書包裡拿出習題勤勤懇懇地做作業。池硯被弄的不好意思了,再看老闆的眼神,自己儼然搖身一變,成了帶壞好學生的不正經學生。
池硯尷尬得想出去透透氣,可屁股還沒站起來,就看到裴問餘和姜百青從一條小巷子裡出來。
裴問餘一星期最充足的睡眠時間就是星期天早上,睡夠了再開工,沒人說他什麼。可今天因為一點兒破事舍了為數不多的睡眠,自然是滿腹幽怨,一臉的不高興。
姜百青無奈:「你別這樣啊,讓人看見還以為你就是奔著幹架來的,一句話不說上去就打啊?」
裴問餘冷笑:「不是嗎?」
姜百青:「是是是,但可以稍微婉轉一點。」
裴問餘用最直接的語言表達了不屑:「婉轉個屁。」
姜百青被堵了個啞口無言,這隻刺蝟在這種場合會以最原始的方式釋放本性,渾身上下的刺扎得人無從下手,不過姜百青顯然已經習慣了。
「你在這兒等會兒,我去給我哥打個電話。」
裴問餘點頭,靠在路邊的樹下從兜裡拿出根煙點上。抽了還沒兩口,光頭一夥人就踩著點似的杵在裴問餘跟前。
站中間的換了一個人,光頭站在一旁卑躬屈膝,「大哥,就他!」
裴問餘心想: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這位大哥在這種天氣裡穿了一件深v低領衫,鎖骨處紋了一隻老虎,張牙舞爪尤為誇張,一隻耳朵七八個耳洞,對於有這種審美的人,裴問餘多看一眼就倆眼珠子疼。
大哥沒理會光頭的咬牙切齒,笑臉盈盈的搭上裴問餘的肩:「小余啊……」
可裴問餘一點都不客氣:「別叫這麼親熱,你誰啊?」
大哥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光頭眼看自己大哥吃了一個大憋,非常高興,更加努力煽風點火:「我沒說錯吧,姜默的人根本沒把咱放眼裡,囂張跋扈的很!」
大哥被裴問餘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心下正窩火,光頭及時遞來臺階,就順勢而下,冷著臉說:「大馬路上不方便,把他帶到後面去。」
光頭高高興興地領命,可裴問餘壓根不愛搭理他,掐了煙,目中無人地越過他就走。光頭嘴角抽了一下,心下惡狠狠地想:拽個屁!有你好看的。
所謂的後面是死路一條,弄堂盡頭一處垃圾堆,人煙稀少,適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裴問餘知道這夥明裡暗裡就是沖自己來的,本來也不想扯上姜默,便默不作聲的跟著人走了。
在餛飩店裡的兩位目睹了全過程,雖然聽不清對面說了些什麼,但看那些人的臉色,有腦容量的人都能猜到大概要發生什麼事。
林胖子也不寫作業了,扯了池硯一把,緊張地嚥了口唾沫:「裴……裴問餘怎麼跟他們走了?」
池硯皺著眉頭,也想不通,為什麼不等姜百青回來?那夥人尤其領頭的,一看就不是善茬,這裴問餘是心大還是真不怕。
林康:「怎麼辦啊?」
池硯:「你在這兒等姜百青,跟他說一聲,我去看看。」
林胖子快哭了:「你去……你去幹什麼啊?」
他一緊張說話就不利索,一句話還沒說全,池硯騎著腳踏車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種老弄堂路口眾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