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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帝為何關押千年,不死國王女難道不記得了?」
「忘性忒大,歸西也罷。」
「蠢碌……」
「膽子倒不小……」
周遭閒言碎語,竊竊密密,紋娥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著釘在兄長心頭的利箭倏忽化水,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墜在地,伏在血泊中不住抽搐,復又被一擁而上的金甲護衛拖走。
應龍的衣擺簌簌拂過晶瑩光潤的地面,身後三百伏地行走的蟠龍負寶箱玉匣,姿態威嚴,吐息沉重。他淬金的瞳孔在那一霎那堪稱陰鷙,看向紋川的眼神更是冷厲如刀,透出絲絲痴癲的瘋狂。
「王母壽誕,暫且饒你一命,」他低聲道,「不死國的神人。」
此時蘇雪禪已經呆住了。
無論是聲音,還是姿態,舉止,蘇雪禪都萬分眼熟,如遭雷擊。
他,他分明是……!
是了,他當日分明說自己是出獄的重犯,又問自己為何不猜他就是應帝……
蘇雪禪震驚地看著應帝迎面向他走來,霧氣浮動間,他看不清他的樣貌,卻能明顯感受到他漠視萬物的神情。他以為他會轉頭看自己一眼,可惜沒有,應帝連視線都未曾施予他一個,就這樣與他擦肩而過,淹沒在了陣陣飛花金粉中。
蘇纖纖叼住蘇雪禪的袖子,於衣衫的間隙中看見紋娥含著淚水的怨毒目光。
「哥哥,」她壓低聲音,「那醜八怪臉色不對。」
蘇雪禪神思恍惚,只顧凝望著應帝的背影出神。
「兄長,」蘇寒波亦道,「不死國不敢找應龍神的麻煩,但與我們的樑子卻算是結下了,怎麼辦?」
「此事……」他艱難道,「此由事父親定奪,回去之後再議。」
「哥哥?」蘇惜惜輕輕扒拉一下他的衣擺,「你怎麼了?」
他定定心神,勉強笑道:「紋川出言不遜,他就是不找青丘的麻煩,我們也不會輕易放過,別擔心。」
蘇星搖憂慮道:「不死國人人好武,蠻橫嗜鬥,紋川受了應龍神這一箭,少不得要把帳全都算在我們頭上……這可如何是好?」
「此次確是我衝動了……」蘇雪禪正鬱鬱間,腦海中卻忽然湧上一個念頭,好似有個小燈泡「叮」地一聲亮起。
他心頭一鬆,忍不住緩緩綻開一個笑容,露出潔白牙齒:「此事你們無需掛心,我自有辦法。」
第8章 八
眼見最後一位客人也到了,絲竹弦樂之聲齊奏,翩然如蝶的天女在席間穿梭不休,將鮮花的香氣飛散四溢。
部族王眷和四海散仙只能坐在次席,蘇雪禪將一片如玉交梨夾到蘇纖纖的盤子裡,頗有食不知味之感。
「阿禪,」耳邊忽然傳來蘇斕姬喚他乳名的聲音,「你們可還好?」
蘇雪禪精神一振,知是母親傳音入密,不由也低聲道:「母親放心,我們無礙。」
蘇斕姬道:「神人蔑視妖族,蠻橫無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此次遭應帝重傷,他們斷不敢再來囉唣,你們無需擔心,一切有我們在。」
「母親可還記得孩兒先前說過的異人?」蘇雪禪的語氣中難掩驚異,「孩兒方才知道,那就是應龍神!他說欠我一個人情,孩兒完全可以……」
「不妥!」蘇斕姬輕聲斥道,「他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他是高高在上的上古龍神,與五方帝君平起平坐,芸芸妖仙皆要恭敬一聲應帝,而你只是青丘狐族的一個王裔罷了,如何保證他能記得這個無足輕重的承諾?」
蘇雪禪被斥責一番,卻不心灰意冷,只是緩聲道:「母親,應帝金口玉言,怎能不記得他自己說過的話?既然有如此外援,又何必讓您與父親一力承受神人國的壓力?我想,瑤池宴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