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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
然後趁機給他下?毒,為大鄴永久根除這個禍患。
她嘲諷地笑了笑,想起自己送回京城的情報,還有服休單于對易鳴鳶如此?情根深種的樣子,也不知是福是禍。
天矇矇亮的時候,程梟回到帳內。
周遭陰冷無比,雨後的寒意?未被驅散乾淨,他看向熄滅的漆黑木炭,重新?添了柴火點上,這才帶著消散得差不多?的酒氣躺回床榻。
床上的人抱著被子睡成?一團,像是一隻缺乏安全感的幼貓,他俯首湊近看,易鳴鳶下?顎處正是他虎口留下?的紅痕。
程梟昨夜心中煩悶,拿上兩支酒囊跑去找了耶達魯和約略臺。
耶達魯寡言少語,大多?數時候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約略臺就不一樣了,酒意?上來?後滔滔不絕講述起自己的體悟反思,到最後一個人唱起與舊情人的定情之?歌,差點醉倒在他身上。
易鳴鳶之?於他,是幼時的舊情和成?年後的企盼,他全盤接受她執拗的偏心,告訴自己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
不打中原人就不打吧,反正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只負責收拾皮癢的小?部落了,匈奴男兒只看當下?,他還貪心的想掌控身邊人的未來?,讓她和自己置身於廣袤的草野之?中,仰看流雲飛鷹。
身側床榻下?沉,易鳴鳶秀眉一皺,很快甦醒了過來?,她伸手揉了揉迷濛的雙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沒了恆溫的人形火爐,加上辦個時辰淋雨受涼,易鳴鳶的風寒來?勢洶洶,已經到了鼻腔堵塞的地步,她深吸一口氣試圖通通鼻子。
從身後伸過來?的手掌一如既往的寬厚溫暖,她知道這是程梟求和的動作,昨夜二人回到氈帳後不發一語,程梟兀自拿了兩個水囊出門。
易鳴鳶嗅到他身上不明顯的酒氣,大概能知道他喝了多?少。
“午時之?前我們要出發,今天不能賴床。”
終究是鬧了一場彆扭,程梟語氣略顯生硬,在路上得病可不是什麼好事,早些到雅拉幹,也能早一點吃藥休養。
易鳴鳶捨不得暖和的絨毯,但為了不拖慢趕路的進?度,還是拖著身子起來?了。
麻苦澀嘴的藥丸才停了沒兩天,她又換了種黏稠糊嘴的藥汁喝。
族人收起穹廬的速度比搭建還要快,休整過一夜的眾人渾身再次充滿飽漲的活力,易鳴鳶走到賓德爾雅那裡倒牛乳茶漱走嘴裡的苦味,正巧看到耶達魯的鷹直直衝著他的手臂飛了下?來?。
除了輔助狩獵和呼喚增援之?外,匈奴飼養的鷹還有傳遞訊息的作用。
翅羽扇起寒涼的微風,巴掌大的鷹爪穩穩落於臂膀,耶達魯取下?捆綁著的字條交到程梟手上,面色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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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達魯低頭看了看鷹嘴上的白色鴿羽, 淡淡道:“託吉發現了一隻鴿子?。”
鴿子是常用的報信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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