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物志——序言(第1/2 頁)

萬分感謝各位能夠從茫茫書海中淘出這麼一本名不見經傳的作品，它算不上什麼名篇大作，其作者更是一介卑微的牌奴【注1】。它是一本記錄了我的眾多收藏的隨意之作，在這裡我會為各位展示他們的魅力。

首先我要在這裡宣告，卡牌——也就是我接下來要展示的事物——具有重大的意義。他並非只是一種消遣，也不是許多人眼中普通的紙片。

庫洛卡多的精靈們認為萬物有靈，他們遍歷山川河流，運用極具藝術感的筆觸將富有靈性之物拓印於硬紙板上，製成兼具美與實用價值的蘊靈牌。在靈性的支撐下，他可以用於占卜、戰鬥和生活，其作用不亞於一位受到頌歌青睞的人。

不過娛樂消遣都只是卡牌最低階的作用，就算是占卜戰鬥那也仍然存在著目的。他們都忽視了卡牌最為重要的作用，那就是記錄與封存。

富有靈性的事物總是易逝的，他們存在的時間與這個世界相比過於短暫。哪怕是號稱與世界同生的龍裔也早已成為了只存在於吟遊詩人口中的故事。

長壽的精靈會歸於泥土，就連無所不能的神明也曾靜默失聲。為了讓逝去的過往長存，人們譜寫詩歌，鑿出碑刻，製造器皿。人們總是會將注意力投注入於更加恢宏壯麗的事物上，而忘卻記錄的本質。

僅僅只是記錄，讓逝去的事物迎來屬於他的第二次生命。碑刻與器皿會被時間磨去痕跡，繪畫不易留存復拓，詩歌則過於抽象。唯有小小的卡牌，兼具了所有的優點，將久遠的過去再次呈現在你我眼前。

比如這張牌。你會看到一張置於黑暗中的長桌。在長桌的周圍站著五位手持提燈的男女。其中一對男女似乎是戀人，他們肩並著肩，站在一起。少女的頭倚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朝著長桌另一側的男人露出一抹微笑，她似乎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個人的身上，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男人正牽著一名比她還要年幼的女孩。

女孩的頭上戴著一頂用麥穗編織的頭箍，她仰著頭，用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哥哥，而她的哥哥則用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頂。

至於被少女挑釁的男人，此刻正高舉著冒著淡粉色霧氣的黃金盃，帶著一絲自信的笑容向自己對面的男人發出祝賀，而女孩的對面，身穿黑色晚禮服的男人看著這一幕，卻緊皺著眉頭。

這時我們會發現，這幅畫面並不協調，五個人的站位讓整幅畫面失去了平衡，如果在祝酒的男人的身旁，少女的對面添置一個人，這幅畫面才算得上完美。但這並非作者的失誤，那裡確實有一個人，一個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在意的人，而這個不存在的人卻影響了卡牌中所有人的命運。

我相信一定有人已經猜到了這張卡牌向我們講述了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亂倫之宴，一場影響了饗宴領未來走向的重大事件。它令麥芒城衰頹，賓客城易主，宴織城大亂，豐年城受蝕。也正是那段時間，從伏波王死去的陰影中走出的遠洋城逐漸發展壯大，隱約間有了取締豐年城地位的趨勢。

當然現在我們知道遠洋城的一切想法都在微笑的女大公和她的丈夫阿瑞斯·弗洛執政後成為了不可能。我還珍藏著一張弗麗妲·丹迪亞的立繪卡牌，不過請允許我先在這裡賣個關子。

我們再說回這張記錄著亂倫之宴的卡牌，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場景，就幾乎將亂倫之宴的全貌描摹了出來，就連最沒有存在感的第六人，作者都用這種不協調給了我們最直觀的感受。在這裡我可以下一個論斷，卡牌即是一段歷史的濃縮，他可以是一個人的一生，也可以是一場波瀾壯闊的史詩。

這就是許多人所不在意的卡牌，他的易儲存程度遠勝於繪畫，傳播性更是碑刻與器皿所不能企及。或許也只有口耳相傳，以抽象的文字為載體的詩歌能與之匹敵，但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