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獸潮(第1/2 頁)

“國立大道已經上百年沒有遭遇獸潮了。逗我很有意思嗎？”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獸潮的成因。”

“獸潮的成因？無非是想要獲得新的領地……吧。”

“龍憩森林中需要領地的龍形獸只有龍蜥、龍鷲與龍熊。它們的數量說不上少，但最不缺的就是領地。”

“你最聰明瞭，你說唄。”

“是因為飢餓。”

艾琳沒有忘記當初與翁的對話，也正是那時候她下定了決心辭去了龍鷲騎士團副團長的職位，來到了這裡。那一天翁正要啟程前往豐頌領，而她是為翁餞行的眾人之一。她還清晰地記得翁的弟弟索克·柯里昂哭鼻子的樣子。她一度懷疑翁的說辭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與索克競爭。

這些小動作對她來說有些多餘，她本就無心於那個位置，無論誰當上龍鷲騎士團的團長她都會為對方感到高興。不過現在看來，索克確實是一位相當出色的團長。

只是很不幸的是他活在了翁的陰影下，而且將會一直持續下去。

翁是一個有遠見的人，雖然有些不拘小節，但總是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他是龍鷲騎士團的主心骨，只要他站在身邊，無論遇到多麼困難的事情，他們都相信自己一定能夠闖過去。他就是有著這樣的魔力，比起自己得到的祝福還要有效。可是自那一別，他已經失蹤了四年了。

四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就連曾經暴躁狂野的姑娘，在四年的洗禮下都變得和藹可親了許多。艾琳看著劍刃上的自己，精靈的身份賦予了她幾乎永駐的青春，但曾經的那股彪悍氣質卻已經褪色了太多。

她舔了舔嘴唇，將那柄長劍扔到了一邊，現在不是懷舊的時候，為了這一天她等了四年。

“如果想證明自己不是飢餓的信徒，那就跟著老孃把那些傢伙全都宰了。”艾琳對著身後的傭兵吼道。

然而她卻看到了那些傭兵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她一拍腦袋想起了這裡並非龍鷲騎士團，改口道：“荒蕪的信徒，一想到他們那些人天天吃，老孃就餓得慌。希望他們不要被老孃抓住，否則老孃非扒了他們的皮當便桶不可。”

這一次傭兵們聽明白了，但卻仍然沒有行動。其中有一個人說道：“沒有團長的命令，我們是不會行動的。”

“命令個屁，老孃當年還是個副團長呢，不也跑到這裡來給你們這幫孫子陪笑？”艾琳拍了下桌子。

“相信我。”艾琳打了個響指，“你們擁有著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勇氣，你們悍不畏死，你們忠於布魯耶，你們是王國的戰士，為了王國，你們可以犧牲一切。這是無上的光榮，勇氣會讓你們擁抱奇蹟。我們將踐行歡愉之道，徹底摒棄無用的恐懼與悲傷。”

她的話似乎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傭兵們，全都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他們似乎真的被注入了無窮的勇氣，呼喊著歡愉之神斯利德的名字，走出了鎮守屋。

艾琳攥了攥手，又把那把制式長劍拿了回來。她有些懷念那把雕鏤著龍鷲圖案的雙劍，想念著那只有著一身潔白羽毛，腳部有著銀色鱗片的龍鷲。

但一切都回不來了。艾琳摸著那把破爛的劍刃，苦笑了一聲。

她走到了門口，眯著眼睛朝遠處眺望。她看到地面上揚起了漫天的塵埃，空中如同覆蓋著一層厚重的烏雲。獸潮所過之處，粗壯的大樹如同脆弱的紙藝被無情地撕碎，形成了一條比國立大道還要寬上百倍的“康莊大道”。她深吸了一口氣，一股龍形獸特有的腥臭讓她幾欲作嘔。她又一次想念起香香白白的“獨角獸”。

幹完這一票也該回去了。她撥出了一口濁氣，神色平靜地走出了鎮守屋。

……

有人說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錯，也有人說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