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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加班到凌晨,他都看到avery正對著基礎的財務模型做演算,那本該是他們幾個分析師的活。他還想起自己有過一次重大失誤,是avery幫他兜了底才沒影響專案程序。所以那次專案結束後,他得到的是升職,而非勸退。
秋辭心靈透亮,讀出他的愧意,更明白他表露這愧意只是不想太得罪自己。秋辭抽出張紙巾遞給分析師,沖他笑了笑。如果盛席扉這會兒在場,就會說他又戴上微笑面具了,只有嘴巴在笑,眼睛沒有變成月牙。
秋辭去了洗手間最裡面的隔間,確定門鎖好了,把開會時用的東西放到馬桶蓋上,把皮帶解下來,倚著隔板往手腕上纏。
用牙咬住,使勁兒拽。這次一直拿牙咬著,比平時用腰帶扣緊很多。最後是牙齒酸得咬不住了才鬆開,口水已經溢了一下巴。皮帶上刻了深深一行牙印,柔軟的小牛皮險讓他咬穿了。皮帶下面的手腕被勒出淤血。
他把下巴和唇周圍擦乾淨,把皮帶系回腰裡的時候知道自己玩兒過了,手抽筋似的哆嗦,像得了帕金森。手腕上的印子也沒法完全遮住,一抬手就會從襯衣袖口露出來。
乾脆直接下班吧,反正專案已經黃了,別人還嫌他太能幹。
他連大衣都沒去取,把西服外套搭在胳膊上,另一隻手揣進兜裡,就這麼冷著去了地庫。
他坐進車裡,把西服披身上,手扶著方向盤發了會兒呆,又拿出手機漫無目的地翻起通訊錄。
也不是完全的漫無目的。
他沒有某些同事的特別通訊錄,但他亦有能隨叫隨到的人。起碼那人是如此承諾的:「我時間自由,隨叫隨到。」現在正好是檢驗他是否誠實的好機會。
其實秋辭有點兒希望他虛偽。有時候他更希望徐東霞的兒子是個壞人。
徐東霞的兒子給他的上一條訊息他還沒回。
他回復盛席扉總要拖一拖,幾小時或幾天,通常是出於自我約束,約束次數多了就變成煩盛席扉。不過盛席扉機靈,總能在他真覺得煩之前停下來。
秋辭想不明白,他幹嘛總要找自己,他那麼多朋友,幹嘛還總要湊上來?
哦,是了,應該幫他找一個投資人。秋辭本來設想的人選是icheal,icheal有財力,理性,喜歡投資這類前沿的專案。但現在顯然已不是好時機……那就再物色一個,已經答應別人了,就應該做到。
他的思緒像海藻一樣亂舞,不知不覺點開和盛席扉聊天的介面,上一條留言是盛席扉說他認識一個收二手豪車的二道販子,問秋辭有沒有需求。
挺體面的豪車中間商被他說的那麼難聽,二道販子……秋辭稀奇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說法,什麼餃子就酒,越吃越有,捧哏逗哏……不自覺就笑著打起字:「謝謝,但是我不太想賣了,打算找平臺租賃出去。」
盛席扉很快就回復了,「我剛才查了一下,現在政策不允許租車平臺掛兩百萬以上的車了。」
秋辭回:「我有別的途徑。」
盛席扉的回覆只看文字就知道他也是笑著打的字,「看來我又瞎熱情了,你認識的人肯定比我多。」又問:「你今天是不是下班早?要不要出來聚聚?」緊接著又一條,「我以前覺得我挺忙的,跟你一比我都成一閒人了,成天就惦記著吃飯喝酒。」
秋辭心裡產生一絲微妙的得意,可以用矜驕來形容,心想,是他邀請的我,而不是我寂寞了不得不找他。
那邊居然直接打過電話來了,秋辭不得不接起來。
盛席扉果然是笑著的:「嘿,可算讓我逮著你了!你可真是太難約了!」
他正好在跟朋友們一起吃火鍋呢,想邀秋辭一起,旁邊幾個哥們兒也都熱情地表示歡迎。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