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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目標,那隻管埋頭去做便好,但邊月什麼都沒有,一旦開始思考夢想、理想、未來、人生意義,邊月得到的答案只能是空白。
她從小到大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什麼乖巧、懂事的誇獎她聽得耳朵都起繭子,日復一日的,在父母故作謙虛卻藏不住炫耀的笑容裡,她得不到一點滿足感。
然後在眾人的不解中,她做出了人生中最叛逆的決定,辭職開一家酒吧。
叛逆的後果就是邊月在辭職之後再也沒回過家。
太陽破開一層雲,大片大片的陽光從天空中傾瀉下來,天越來越亮,湖邊開始出現一些人影,散步的、晨跑的,或是工作的村民。
失了新鮮感,莫名感到低沉,邊月深吸一口氣,搓了搓凍僵的雙手,正要起身回房,忽見近湖的街上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剛晨跑結束,喻楓站在湖邊沖邊月揮手,又擔心邊月看不見,摘下帽子蹦了幾下。
滑稽的姿態吸引了路人的注意,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早上的就非得當這個顯眼包,但邊月成功被他逗笑,心情明朗,也沖他揮了揮手。
第23章
邊月下樓的時候喻楓已經回來了,正在一樓的沙發上與川子大聰聊天。昨天病剛好,晚上還喝了好些酒,現下看著神采奕奕,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邊月驚嘆於他的生命力。
「聊什麼呢?」打著哈欠走過去。
「醒了?」大聰坐在茶桌面前,見邊月過來便給她倒了一杯剛沏好的茶,「正說到你。」
邊月喜歡這種茶,倒不是說她有多麼講究,而是因為這種茶歷經多道工序,倒進茶杯裡飲用的時候溫度已經降下來大半,可以直接入口。
仰頭一飲而盡,「說我什麼?壞話嗎?」
川子道:「詆毀誰啊月姐?我們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嗎?說你仙女下凡,拯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少貧啊。」邊月白了他一眼。
川子今年剛二十出頭,正是不怕冷的年紀,別人棉衣棉襖,他一件衛衣一件夾克,拉鏈也不拉,敞開著露出脖子上的幾條大鏈子,頭上帶頂繡著英文字母的毛線帽,腳上蹬著一雙卡其色馬丁靴。
味兒太重,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是新時代不務正業的三不好青年。
邊月看見他身後的雙肩包,眉頭微皺:「這就要走?」
「上次跟你說過的那個選秀節目,」川子顯得很興奮,「海選成功了,趕著回去排練!」
「那挺好的。」邊月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沒精打採的靠在沙發上,忽見斜對面的喻楓一直看著她,眼神令邊月想到即將要出門玩的小狗。
等了一陣也沒見喻楓說話,她被看的不自在,撇開視線。
「來,聰哥,再給我倒一杯,」川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喝完這杯我就走了,咱們回去再約。」
便送他出了門,站在門口等了會兒,遇見騎著摩托出門的鄉親,手一揮,自來熟的聊兩句,爬上人家的後座,開出五米才想起來身後的人,回頭扯著嗓子大喊:「等我出名了,回頭請你們喝酒!」
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不知道以為他已經前程似錦,板上釘釘了,實際上也才過了個海選,連觀眾都沒見到,未來仍是一片晦暗不明。
邊月與大聰相視一笑,只有喻楓揮著手回應他,邊月拍了他一下,「傻樂啥呢?」
「等他出名了,我豈不是認識了一個明星朋友?」
邊月嘖了一聲:「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
再說,以他的身份地位,還缺明星朋友?
三個人一起往回走,大聰笑著道:「明星而已,邊月認識不少,讓她給你介紹介紹。」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邊月懶得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