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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低頭看她,她笑的像朵花,眼裡充滿著神性,好像在說為朋友犧牲一下怎麼了?
「那就一起吧。」
姜憶姝笑眯眯地點頭,拉開旁邊的椅子,卻見喻楓左手邊的陳燁站起來,對著邊月道:「您坐這兒。」
「……」
一瞬間,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邊月身上。
邊月硬著頭皮坐下,製片人笑著打破沉默:「憶姝的助理也和憶姝一樣漂亮,我還以為也是我們組……」
話還沒說完,喻楓的視線就籠罩在他身上,聲音不自覺弱下去,在這種場合誇一個女孩漂亮未免太過輕浮,製片人驚覺自己的失言,正忐忑,邊月對著製片人笑了笑,製片人如釋重負,眼神充滿感激,繼續說:「我說的是實話,你如果有興趣……」
喻楓把勺扔進碗裡,清脆的一聲,他向後仰靠在椅背上,眼中有些不耐,「怎麼還不上菜?」
製片人匆忙起身:「我去催、我去催催……」
邊月沒見過這樣的喻楓,抬一抬眼皮就把人嚇得屁滾尿流。
他的頭髮比幾個月前長長了些,蓋住了很容易變紅的耳尖,額前有碎發,中分,那雙亮的蠱惑人心的眼睛裡好像落下兩片烏雲,下了很大的雨。
他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衫,外面套一件皮夾克,與旁人說話時懶洋洋地轉動桌子,和拘謹的其他人形成鮮明對比。
過了許久,被喻楓轉動過的桌子才又被轉動。
裝在砂鍋裡的清燉雞停在邊月面前,邊月抬頭,坐在她斜對面的姜憶姝收回手,沖她笑了笑,這是在求和的意思。
邊月高抬貴手,勉為其難地夾了一塊雞肉。手一抖,雞肉差點掉在桌上,喻楓冷不丁的看向她的筷子。
說是吃飯,這桌近九成的人注意力都在喻楓身上,喻楓突然不說話了,他們便也停下,邊月手中的雞肉變得矚目起來。
難道是要吃她手上的雞肉?喻楓讓她留下就是為了讓她夾菜?倒也……不是不行。
筷子一轉,即將放進他碗裡,喻楓明晃晃地嫌棄:「不要,拿回去。」
很好,會錯意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邊月把雞肉放進自己碗中,又為了緩解尷尬,畫蛇添足道:「那給您盛碗湯?」
喻楓挑眉:「你就不能好好吃飯?」
?
是我不想好好吃飯嗎?
喻楓眼中有了淺淺的笑意,讓邊月窺探到一些熟悉的痕跡。他慢條斯理夾一塊雞肉到盤子中,用筷子和勺去了雞皮,再夾起來。
邊月心中呵呵一下,面上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假笑:「不要,拿回去。」
喻楓彷彿沒有聽見,強硬的放入邊月碗中,心情很好的轉回頭繼續與目瞪口呆的幾人聊天。
原先只以為喻楓把人留下是想故意刁難,現在看來,好像與他們猜想的有很大出入啊……
「兩位之前認識?」
製片人說話時那種帶有一點討好又格外謹慎的笑容令邊月很熟悉。
她經常在父親臉上看見這種表情,當時還小,怎麼也想不通在家裡無所不能說一不二的父親,到了外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覺得很難過。
手心殘留著無意觸碰留下的滾燙的溫度,灼熱,一直燒到骨子裡,倏的澆下一盆冰水,涼徹心扉。
把雞肉夾到放垃圾的餐盤裡,邊月笑道:「不敢說認識,我父親之前是喻總家的司機。」
她這句話像按下了一個什麼開關,輕鬆的氛圍急轉直下,後半段喻楓臉色臭的驚人,任誰和他搭話都愛搭不理。明明包廂裡沒開暖氣,邊月卻看見導演偷偷背過身擦了好幾次汗,全靠喻楓的助理陳燁在飯桌上週旋,這場四不像的飯局才得以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