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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真的能互相理解嗎?很多事情沒有確切的答案,但在這件事上邊月可以肯定的說不能。人永遠不能互相理解,所有「理解」都可以解釋為妥協之後的互相忍受。
雪山腳下沒有奇蹟,與其和我做些沒有意義的事,不如回家多陪陪父母。如此老土的想法出現在邊月腦子裡,她也成為了打著為別人好的名義插手別人的人生的人,可笑的是就算她清楚的知道這一點,她仍然不覺得自己是錯的。
春花阿媽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知道他們吵架了,拉住邊月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說她兩個人在一起不能總因為一點小事就置氣,要互相包容。
邊月聽的想笑,可解釋起來太麻煩,點頭說是。
今天比昨天冷些,就算在圍在旺盛的火前,依舊冷的人直打顫,對什麼都新鮮的「經典開篇法」三人今天也沒外出,菲茲穿著羽絨服像小雞仔似的窩在火邊,眼泛綠光盯著那鍋還沒煮開的泡麵。
「喻哥去哪了?午飯後就沒見過他。」雖說是在向邊月提問,眼睛一點不肯移開泡麵。
小喬邊攪動麵條邊道:「我中午看見他出去了。」
「出去了?嘖,他只穿了一件衛衣吧?」菲茲問邊月,「要不給他打個電話?」
邊月擺擺手,「放心他自己會看著辦的。」
客棧不大,他倆還沒有自己的房間,人生地不熟的,況且村裡的人最愛觀察陌生面孔,喻楓長相惹眼,出去待不到一會兒就要回來的。
果然,眾人正在分泡麵的時候喻楓回來了,菲茲招呼他坐下吃泡麵,喻楓看了邊月一眼,拒絕了菲茲好意。
才吃過午飯沒多久,因為菲茲想吃,就煮了一包陪她吃,其實都不餓,每人分一口解解饞,可那味道太誘人,一包分完大家都意猶未盡。
菲茲舔舔嘴皮,試探著問:「要不再煮一點?」沒有人有異議,手速飛快地拆了三包。小喬抬著鍋去外面接水,回來時手上還拿著一大把滴著水的芹菜和三個雞蛋,說是老闆娘塞給他的。也沒什麼不好,正好給貧瘠的泡麵補充點營養。
水漲的時候沒著急放菜,手旋在半空中問了一嘴:「有人不吃芹菜嗎?」掃視一圈,沒見有人搖頭。
菲茲放心的把芹菜掐成兩半扔進鍋裡。
邊月不喜歡存在感太強的蔬菜,諸如芹菜、胡蘿蔔、魚腥草、薄荷、香菜一類的,但每次在飯桌上旁人夾了這樣的菜在她碗中,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偶有一次喻楓想提醒他媽不要給邊月夾這樣的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邊月狠狠踩了一腳。
喻楓是很不能理解她的,蔬菜而已,喜歡就吃,不喜歡就不吃,就算會被多事的大人說挑食,那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為什麼要為這種事委屈自己呢?
飄著蛋花的粘稠紅湯點綴以綠色的蔬菜,沸騰的湯汁激發了蔬菜本身的味道,還沒盛到碗裡香味就充斥了整個房間。
邊月挑了最少的一碗,幾乎是一根一根往嘴裡塞,塞到嘴裡也不怎麼嚼,囫圇嚥下去,但大家都在邊吃邊聊天,沒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菲茲沒兩句話的功夫就連湯帶面吃的一乾二淨,揉著肚子突發奇想地說:「要不今晚別睡了?咱們嗨一晚上!」
周然和小喬都還年輕,三四點睡是常態,自然沒什麼異議,菲茲便目光灼灼看向還在吃麵的邊月。
邊月愣了一下,菲茲幾人睡的晚,春花阿媽一家起得早,邊月覺淺,在這裡這幾天幾乎算得上起早貪黑,明天要開很久的車,她本來打算趁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嚥下口中最後一口麵條,邊月把碗放在地上,笑著說:「好啊。」
再熬一天,邊月覺得可以忍。
忍耐的訣竅不在於強迫自己答應的那一瞬,而在於答應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