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正苗紅(第2/8 頁)
,把事情說清楚唄!”
但多數人的臉色都沒那麼輕鬆。天子的家務事向來是深宮忌諱,誰敢沒心沒肺,白紙黑字,大肆宣揚?
況且還是語焉不詳、細節缺失、模稜兩可、劇情牽強的勁爆八卦……
曾高搖頭:“不成。怕是沒人信,反倒越描越黑。”
顏美垂目,難得的跟他意見一致:“世人心態,愛看熱鬧,愛瞧人出醜。你越解釋,越適得其反。”
韓燕十分篤定地說:“父為兒聘婦,卻陰錯陽差,致使夫郎身份被誤認——要不是我今日親耳聽到,我也是不信的。”
可不是。王放忽然覺得沒那麼發燒了,讓人送來冷水,一口飲幹,頭腦清醒。
東海先生不在場,他重新做迴天子,告誡自己,萬事莫慌。
“那……子正兄,你有良策?”
若心中沒數,譙平絕不會說得如此穩穩當當。
譙平見他態度甚誠,眼眸微閃,瘦削的臉上劃過一道苦笑。
“辦法有三。其一是無為——不加理會,任其謠傳。陛下是九五之尊,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眾人大笑:“這算什麼法子!”
王放沒笑,問:“若依此策,結果如何?”
“無非是陛下威信盡失,群臣不服,動搖國本。如今天下未定,日後若萬一有個天災人禍,或是再有人興兵叛國,則是給了他們現成的討伐理由。另外……嗯,史書上對於陛下的記載,也許不會太好看。不過身後之事,有人在意,有人不在意。”
王放忽然明白卞巨為何重用此人了。論不偏不倚、分析利弊,他可稱白水營第一。
一本正經說廢話,這話說得也不腰疼!
他問:“其二呢?”
“其二,訴諸律法。派人去各郡收繳卞公遺下的偽詔檄文,以及各種抄本,凡是載了陛下宮闈秘事的,一律就地銷燬。民眾有藏匿不報的,謠傳於市井的,作詩文諷喻的,一律治重罪。如此十年以上,當禁絕謠言,人不復知矣。缺點就是,民怨……”
王放擺擺手,笑道:“民怨沸騰,天下人道路以目,皆道朕為桀紂暴君,怕是十年不到,就得重新扛大旗造反。”
譙平衝他一笑:“況且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待陛下百年之後,謠言必將改頭換面,重出江湖,到時恐怕無人替你分辯。”
王放一個激靈:“不行不行,都太極端了。第三策呢?”
譙平道:“其三,是中庸之道。破解謠言,須以事實。卞公既然大肆造謠,說陛下與民間繼母不倫,無非是因著你兩人未婚未嫁,是以讓人猜測……”
王放急道:“那我娶她呀!阿父不是已經給我下聘了嗎?”
“……那不就坐實了?況且‘下聘’一事……”
譙平語氣稍微放緩,意味深長地頓一頓。
王放便知,他心裡門兒清。剛才蔫不出溜的沒說話,想必也是在揣著明白看大戲。
尷尬咳嗽一聲:“子正兄請繼續。”
“所以最佳良策,陛下當儘快聘高門貴女為後,同時請秦夫人去豫章封邑居住,不要再公開往來,私下裡也儘量少相見。如此,雖不至於讓世人淡忘此事,但不會成為別有用心之人攻擊陛下的把柄。”
他淡淡說完,也知這計策大約不太討喜,躬身一禮,退到一旁。
後漢皇權不振,世家門閥地位很高,因此皇室聯姻,也都是選擇公卿世家。譙平此諫,也是慣例,挑不出毛病。
王放盤算片刻,苦著臉道:“第一策是什麼來著?能再說一遍嗎?”
……
譙平所言,雖然可恨,但確實難以反駁。
原本讓眾老粗束手無策的情境,他一口氣提出了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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