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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皇兄看見我了,我也一直在等著他跟我解釋,說那晚我聽到的,只是騙人的。
可是,第二日看到他依舊是裝作一臉無事的模樣時,我的信任也在層層斷裂。
你們想殺我?
只是因為認為我會奪位?
那為什麼不親自問一問我?
其實,只要跟我說一聲,我必定立馬棄了這冰冷的皇宮,去另一片大陸上尋找神秘,而不是在這裡呆著裝傻充愣,如同一個戲子一般,讓人可笑。
沒有人來問我,甚至都沒有人試探我,他們似乎根本不在意我的想法,只相信著自己的判斷。
我漸漸的開始懷疑自己可笑的一生,虛假的皇宮,虛假的親情,虛假的我。這麼多年裡,我到底有多蠢鈍?又抱著多可笑的奢望?像個笨蛋一樣在空空的追求?演戲?
我不服氣,為什麼就我一個人這麼傻?
你們卻置身之外看笑話?
於是,我開始叛變了,我利用著自己的手段、口舌,將他們那個陣營裡的忠臣一個個整死,換上自己的人手。
意外的,很容易,簡直容易的我都感覺到無聊,更可笑的是,當這一切我做完了之後,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
果然可笑,蠢死了。
沒有意外的,皇兄登位之後,就立馬把我給關進了大理寺,對外則聲稱我已經死了。
呵,他若是把我殺了,我可能還要稱他一句敢做敢擔,但是,他卻只知道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再見任何人,以為這就可以保住他們骯髒的秘密。
我知道他的意思,不過是既想要拿到權利,又想要讓自己的良心過得去。認為只要退後一步,便可以對天地都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到了大理寺,我一關就被關了八年。
無聊到死。
不過方寸的地方,極少的書籍,出也出不去,進也進不來,沒人和我說話,更沒人和我交流,一日日的,空虛和無聊簡直讓我過得發狂。
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著房頂都難以入眠。
太無聊了,日子彷彿一下子變得十分漫長,漫長到你可以一鍾一鐘的自己數時間,漫長到你每天除了睜眼就是閉眼,漫長到這一屋的東西你都快要看吐了,但還是要在這裡呆著,日復一日。
偶爾心情低落,我會想,這人生,到底有何意義呢?
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著呢?
那些年少時候的開心憧憬,那張揚的天下盡在手中掌握的狂妄,簡直如同前世的夢境一般,虛假的像是天上的月,從來都沒有一點兒的真實性。
哪怕,我已經漸漸的控制了天下。
一日日過去,我無人說話,竟然漸漸的喪失了說話的功能。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嗓子開始發不出音來了,平日用不到嗓子,聲音竟然開始沙啞起來,漸漸退化。
跟隨著退化的還有我的腿腳,他們走路太少,脆弱的簡直像是一捏就碎,如水晶一般。
我知道皇兄的意思,他無非是想把我養廢,讓我自己看著我全身的力量一步步弱下去,變得平反而用書。
可我,我卻不甘心。
我開始自己跟自己談話起來,一次次的回覆自己,空蕩蕩的房間內,一說我便能說一整天,反反覆覆,不知疲倦。
本以為,這無聊的生活要一直持續到我的人生結束,但是,突然有一天,生活卻開始出現了變數。
魏若水?這是誰?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字,也不是長安四大家的人,居然搬到了隔壁的地字號房間?
這個小女孩一開始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但是,我設立的戈薇案、奎林將軍案竟然都被她一一解決了,也在無形中,慢慢破解了我對二皇子和王家設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