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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都王說笑了。本宮這一拜,是謝您今日在梓澤殿上說的那句話。殿下睿智,本宮的那些小把戲,在殿下面前自然是要原形畢露的。不過殿下心裡也清楚,若真有一日,本宮嫁作他人婦,仇池國這個嫁妝,怕是宋朝也是不樂見的吧?」
劉義隆冷眼盯著邀雨,果真是檀道濟的女兒,步步為營的手法和她爹比起來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她說的不錯,今日之所以幫她,無非是不想她只承了拓跋燾一個人的情。檀邀雨是不會將仇池拱手讓出的。如今的局勢,與其讓她與北魏聯手,不如乾脆讓她自立門戶。
「好,本王可以幫你。」劉義隆背起手轉身不看邀雨,「只是從今以後,你要效忠的人是誰,你心裡可清楚了?」月光下他的臉透著久病之人的慘白,言語中卻依舊有著王者的底氣。
邀雨聽他這話說的有些蹊蹺。他問她效忠的人是誰?而不是效忠的朝廷是哪個?
邀雨暗笑,看來不論是北魏還是劉宋,皇位之爭的戲碼永遠都是一樣的。叔侄也好,兄弟也罷,都擺脫不了那至高無上的誘惑。哪怕這劉義隆是個病秧子,卻依舊嚮往著皇位。
邀雨不喜歡劉家皇室,但最記恨的當屬放逐她的劉義符,真若有天劉義隆篡了混蛋小皇帝的權,她絕對是第一個拍手喝彩的。
第一百零二章 、有一求必有一報
想到有一日劉宋的這兩位皇子會狗咬狗的一嘴毛,邀雨便心情大好。她欠身施禮,欣然道,「日後仇池定會以殿下馬首是瞻。」邀雨特意加重了「殿下」兩個字。
劉義隆的雙眸之中忽有一絲冷芒瞬息閃過,與他的病容及其不相稱,卻並未被他人察覺。他走到邀雨面前,也不叫起,俯視她道,「……你是個聰明人。」說完又打量了邀雨一會兒才道,「起吧。」
邀雨緩緩起身,又道,「還有一事……」
「你放心,」未邀雨說完,劉義隆便介面,「楊盛本王自會處理,你且安心就是。」
邀雨心中微微一驚,這個宜都王心思縝密,絕非泛泛之輩。劉義隆和邀雨都知道,只有前仇池公解決了,邀雨的位子才能更穩固。而這也是劉義隆敢叫邀雨效忠的原因。
「本宮並不擔心楊盛。而是他的長子楊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也就沒必要繞彎子了。
邀雨似笑非笑地望著劉義隆,「一個已經棄國而逃的主君不足為懼。但有些老臣執念過深,長痛不如短痛,對待亂麻,就該快刀斬之,您說是不是?」
邀雨心中澄明,跟劉義隆這種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能利益互換,有一求,當有一報,「若殿下能讓本宮儘早回到仇池,本宮定會安排將月內交易的北粟直接押運到荊州宜都王府。聽聞宋朝近幾月大旱,希望這些北粟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糧食送到了荊州,劉義隆是要放糧博取民心,還是私壓作為日後起事的軍糧,都不是邀雨能管的了。
邀雨不用劉義隆張口,就給出了他目前最想要的回報,倒是讓劉義隆有些不適應,甚至懷疑邀雨是否知道了些什麼。
如今劉義隆的確需要糧食來做進一步的籌謀。他又沉默了一會道,「你記得,沒本王的允許,不可妄動。今日的話,除了眼下的四人,絕不可多一人知道。」說完揮了下手,「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還有的忙呢。」
邀雨聞言,又施了一禮,謙恭道,「檀邀雨告退。」臨走時邀雨目光掃到了嬴風。心想,能得到劉義隆如此信任,看來這個人也不簡單。
邀雨和子墨前腳回到了湯泉宮,盈燕後腳也跟了進來回稟道,「奴婢一直看著,女郎和宜都王走了沒多久,梓澤殿便下燈了。拓跋破軍親自帶人守在殿外。」
「嗯。下去吧。」邀雨頭也不抬,繃直了背坐在桌前,似乎在強忍著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