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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張開眼,墨色的眼眸中已經一派漠然:
“好了,起來吧。”
慕容非依言起身,還沒等他說出那句已經慣常了的‘謝殿下’,他便再一次聽見姬容的聲音。
是很平靜的聲音。
——“滾出去。”
時間已經近四更了,除了值夜的侍衛外,偌大的綠蕪別院靜悄悄的不聞人聲。
慕容非正獨自走在卵石鋪成的小道上。背上的傷雖大,卻不重,也不傷在要害之上,並無多大問題;至於情|事過後那些許痠疼的後遺症……慕容非卻是早早就已經忽略了。故此,他的神態動作竟和平常一樣,不見絲毫差別。
慕容非是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去的,天雖然快亮了,但畢竟還有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抓緊時間睡一個囹圇是不錯的決定。
但今日的慕容非運氣似乎真有點不好——就在他即將回到院中的時候,一個娉婷的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
慕容非停下腳步,面上緊接著也泛起了笑意,溫和明朗:“原來是袁姑娘,我不知道袁姑娘找我有事,竟勞姑娘久等,”這麼說著,慕容非掃一眼袁竹鬱髮絲肩膀上的水汽,微微一笑,“實是罪過。”
“慕容公子客氣了,”袁竹鬱盈盈一福。今日,她穿了一件青綠色的綢衫,搭配著簡單的髮式和鵝黃的繫帶,清爽卻又不失嬌俏,十分惹人憐愛。
只是袁竹鬱並不知道,那鵝黃的繫帶和青綠的綢衫卻恰巧能勾起一些慕容非不太愉快的記憶。
只是既然連侮辱都能不動聲色的承擔而下,那區區的不甚愉快又算得了什麼?慕容非只略略掃了一眼袁竹鬱的衣飾,便笑道:“時候也不早了……不知袁姑娘有什麼事情?如果不太要緊,袁姑娘不妨早些去休息,明日再說。”
慕容非的話已經是在委婉的拒絕袁竹鬱了,但等到心焦的袁竹鬱卻是再等不下去,只好裝作聽不懂:“勞公子掛心,竹鬱實在慚愧。只是公子繁忙,竹鬱也不敢多叨擾公子——今夜便好了。”
慕容非一時沒有說話。他突然回想起了,就在差不多一年之前,眼前這位長相明豔的姑娘還正以一種和她樣子同樣灼人的口氣與他說話……
而今卻已至此——不過一載。
慕容非的唇邊有了些似有若無的笑意,並非自得,反而帶著些淡淡的憐憫,站在制高點的憐憫:“那麼,袁小姐想問些什麼?”
這幾日的時間雖然讓袁竹鬱坐立難安,卻也讓她前前後後的想了許多。所以,慕容非一問,袁竹鬱便立時開口,簡單直接:“慕容公子可知道殿下什麼時候會回帝都?”
“我並不知曉。”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慕容非簡單搖頭。
袁竹鬱的臉色頓時蒼白宛若死人:“那麼……”
那麼了半天,袁竹鬱還是沒能把話說完整。慕容非的回答,袁竹鬱其實並不是沒有準備,但在得到回答之前,她總能更多的期望一些,期望一些更為美好的結果……這是一種軟弱,可這樣的軟弱對於一個孤身行了千里只為求助的官家小姐來說,已經是足夠的堅強了。
但袁竹鬱堅強還是軟弱,對於慕容非而言,卻是沒有半分的關係,他只說自己該說的話:“殿下雖然沒有決定什麼時候回帝都,但肯定會回去。”
這麼說罷,慕容非本待離開,但看著袁竹鬱,念頭轉了幾轉卻還是補了一句:“況且瑾王殿下也是英明之主,自然不會隨意決斷一些事情。”
袁竹鬱並不能完全聽出慕容非話中的話,但這並不妨礙她理解慕容非最表面一層的淺顯意思:你的父親並非沒有希望。
彷彿是死刑犯人在最後一刻得到了赦免,袁竹鬱怔怔片刻,臉色慢慢的緩了過來。
有些困難的吸了幾口氣,袁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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