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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與小徒一見後,她既來找我,要參閱我道德宗典藉。貧道以為,貴我兩派雖然千年來門戶之見甚深,但清兒與小徒皆是天縱之才,當此紛亂之世,這些門戶之見不妨暫放一邊。於是貧道就準了她可以隨意取閱道德宗內任何典藏。”
天海老人啊的一聲大叫,當即跳了起來,指著紫陽真人,滿臉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適才紫陽真人已經開口提親,以他代掌道德宗門戶之身份,可說是每說一個字都如刻在石,斷無玩笑之意。方今之世,各派對門中之術皆是秘而不宣,如道德宗這般大考還允人觀看的,那是絕無僅有。因此顧清以雲中居弟子身份去要求觀閱道德宗典藉本是一個極逾禮的要求,可紫陽真人竟然還準了!
這聘禮,下得可就有點大了。
天海老人怒視紫陽真人半天,見他神色從容,沒有分毫玩笑之意,於是重新坐下,胡亂丟下一子,悶聲道:“那麼清兒這幾日又在幹什麼?”
紫陽真人當即應了一手,微笑道:“這三日來她一直在小徒處清修讀經,與小徒相處甚歡。貧道乃有見於此,方向天海道兄提此唐突要求。貴我兩派若同氣連枝,好處甚多。道兄乃是有大智慧之人,這一點自無需貧道多言。”
天海老人再不作聲,埋頭奕起棋來,這一次他落子如飛,錯漏百出,將大好形勢生生斷送了。
自入得道德宗那一刻起,天海老人既與三位門徒分開,只是與道德宗幾位真人沒日沒夜的下棋。他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在場,石磯等人反而可以了無顧忌,放手施為。果然三位愛徒不負他厚望,輕描淡寫的就將道德宗年輕一代弟子殺了個落花流水。
可他萬沒想到,最後竟會有如此結局!
若這門婚事真的成了,的確是轟動正道的一件大事,只是他雲中天海就由登門挑戰變成了送人上山,豈止是留下千古笑名?
可是顧清才上莫幹峰,怎就與紫陽真人的徒弟如此糾纏不清了?夙緣?信才有鬼!
天海老人離了太清殿,殺氣如潮,一步百丈,轉眼間就來到了顧清等三人的居處。此時夜幕低垂,寒星高掛,他尚未踏進院門,就聽得院內傳來陣陣爭吵。
“你每日清晨即跑到那紀若塵居處,深夜方歸,這成何體統?!雲中居千年臉面,難道就這樣斷送在莫幹峰上不成?”楚寒語氣嚴厲,聽上去又有些激動。這對於素以定力著稱的他來說,已是極罕見之事。
“雲中居臉面非是繫於我一身之上,師兄言重了。”顧清淡淡地道。
“無論如何,明日不許再去紀若塵居處!”楚寒喝道。
此時石磯似是覺得氣氛不對,忙在一旁插道:“師兄何必動怒呢?顧師妹想必是另有所圖…。。”
石磯話未說完,顧清即打斷了她,淡漠語聲中隱隱多了些森寒之氣:“楚寒師兄,剛才那話,等你執掌了雲中居門戶之後,再說不遲!”
“你!……”楚寒一時語塞。
天海老人重重哼了一聲,一步邁進正堂。
顧清、楚寒和石磯見天海到來,皆行禮問候。顧清依然淡泊,石磯則始終是淺淺笑著,看不清心事,楚寒則略有喜色。
天海老人在居中正位一坐,目光有如實質,盯著顧清,沉默不語,面上如有凝雷。這般直盯了一柱香時分,天海老人才緩緩地道:“你這三天一直呆在那個什麼紀若塵居處?”
“是。”
“你向紫陽真人求了參閱道德宗典藉?”
“是。”
“那說說看,這三天你都讀了些什麼?”
“時間倉促,不過是讀過了三清真訣太清訣中的幾篇。”
“三清真訣?!”
天海老人一聲斷喝,重重地拍了一下座下的鐵心木雕龜椅!這一掌落下時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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