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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治鳥一邊隨意地聊著劇情,一邊將手裡的麵包撕下一小塊,送進尤旬嘴裡。
不該是這樣的,零食是他買的,過的是他的銀行卡,不是公司帳也不是尤旬的帳戶。
是他買回來給治鳥的,說他鬼使神差也好。
大約是為了不想看他那麼喜歡卻吃不到,硬生生別看眼的樣子。
是希望那些可愛的東西進到治鳥口中,而不是落盡尤旬的胃袋。
咬住了,開始發作了,那些毒液。
那些,不是給尤旬的。
———
治鳥漫不經心地輕輕將目光從一旁的助理臉上挪開,無聊得撕開麵包片,在甜到膩的濃香裡,把它送到另一個人口中。
彷彿做過無數次,又彷彿專注地只此一次。
望過去的眼波里盛滿比麵包片還要濃鬱的甜膩情意,就連那片食物的芬芳都聞不到一般。動作也賞心悅目,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來一片薯片,就算是不喜歡的口味,對著這隻手就能夠下嚥。
填進去的時候,手指偶爾會在下唇留戀片刻,能有一秒嘛?
不知道。可是尤旬光是吃下那些東西,就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要不是他親眼看著這人剪開袋子,他甚至會懷疑這些東西裡面是不是被下了什麼藥,或者下了什麼咒。
不過他並不討厭,那種熟悉的、置身天堂的感覺又回來了,甚至比從前更甚。
短暫的分離竟然發酵出如此令人痴迷的效果,這真是意外之喜。他在那根手指下一次靈巧離開前夕,張口咬住。
「我們看得有點晚了吧?」他都開始回味起從前的味道了。
「有嗎?」治鳥裝作不懂,眉梢卻上挑一下,肆無忌憚地暗示他:對,我在假裝,你戳穿也沒用~
「你故意的!」尤旬翻過身,把這個突然皮起來的漂亮情人壓在身下,拂開礙事的東西,早把那些剛滿足過他口腹之慾的食物拋諸腦後。
此刻再好吃的東西,都不如眼前人更加秀色可餐。
「你不給,我就自己要了。」尤旬惡作劇一樣笑起來,跟以前那些客人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啊,根本就完全一樣嘛~
「是呀,都不能拒絕呢~」到了尾調的時候懶懶地轉音,今晚第一次從袋子裡,用食指頂著一塊妙脆角落入自己嘴裡,舌尖在觸碰到微辣番茄味調料的瞬間被染上更加鮮艷的顏色。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假、非真非假。
隨口而出的話裡,虛實莫辨。
連著人也是。
可這些尤旬都不管,難得不一樣的口味:「好好感激吧,這可是難得一次的服務。」手上正認認真真地解釦子,大約是扣得太緊,總也弄不開。
解得毛了,乾脆粗魯地伸手去扯,可惜力氣實在不行。眼巴巴地想要治鳥幫忙,卻只在那雙眼裡看到了潛藏的慢怠。
當作是挑釁,一邊覺得這樣也趣意橫生,一邊又似乎真中了這低劣的激將法一樣,乾脆跟拿枚釦子槓上了。
像個醉漢一樣,難道是燈太暗?
治鳥覺得自己不應該給他找藉口,這麼久也該發現那是一枚裝飾扣了吧,真要脫他的衣服就用藏起來的拉鏈呀~
酒心巧克力也能醉人嘛?
助理覺得可以,倘若醉不了,那一定是因為投餵的人不是治鳥。
他看見被尤旬扔到地上的手機振了兩下,開了竅一樣想起來尤旬曾經說過的「不得打擾」的命令,最終還是選擇了「不解風情」。
頂著尤旬,與他打擾過往每一任情人與這人親密時無二的怨煩眼神,助理利落地收拾起散落一地的「垃圾」,聽尤旬重重地「哼」了一聲,瞟了眼號碼後轉身去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