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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書,彷彿從來沒有過方才的爭執。
……也許他就是把她剛剛的要求當做孩子氣的無理取鬧。
不知怎麼她突然有些難受,胸口一陣發堵。
她難受地低下頭去,因此沒有看到鬱舒寒從書中抬頭,靜靜看了她一眼。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憤憤不平的,但是他不會改變主意。
將她留在懸圃是為了免生事端,但卻不是主要原因。他鬱舒寒不至於連自己的徒弟都護不住,替她收拾幾個爛攤子不成問題。
他所在意的,是那個人也會出現在蟠桃宴上。
那個能看出玉沉煙破世命格的人。
恐怕也是六界之內除自己外惟一能上窺天道,勘破天命的人。
——那樣至兇至煞的命星軌跡,挾裹著滅世的殞光。
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都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而那個人的職責,就是發現這樣的存在,然後,在空前的災難降臨之前——
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誅戮。
免留後患。
碧忽上仙凝望著兀自氣惱的少女,她氣呼呼的臉頰在晨曦中暈爍著青春的光彩。
——這樣缺心眼不著調的丫頭,誰會想到她竟敢會引來泯世之災?
可是,她既然是他的徒弟,他便會竭盡所能護她周全。
宿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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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時分的陽光照在玉沉煙的臉上,帶著微微的冷。
他果然還是一個人走了。
儘管做了心理準備,當獨自站在空蕩蕩的臨遠齋內,玉沉煙還是感到難以抑制的孤獨感鋪天蓋地而來。
抱著若耶劍,她緩步行到蘇合林中。
地上還是和平時一樣鋪滿落葉,空中還是和平時一樣落葉紛飛。但這平日練劍的寧靜之所,今天卻讓玉沉煙覺得異常冷清。
既然這樣……
若耶劍緩緩出鞘,她屈指輕彈,劍掠起,橫停身側。
足尖一點,玉沉煙躍上劍身。
若耶劍流溢著如有實質的紫光,使劍身看起來寬了三倍有餘。
事實上,那些光的確是“實質”的,她現在就穩穩地踏在劍光上。
“我們走吧,若耶劍。”淡淡開口。
長劍凌空直上。
其實只要心念一動就可以御使飛劍,只是不自覺地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對身邊的物品自言自語。
那是前世的習慣,被朋友發現後取笑了很久,卻始終改不掉。或許是下意識裡並不想改。
或許是因為當她開始說話,便不覺得那麼的,寂寞。
說起來,玉沉煙剛學劍法那會兒就開始練習御劍飛行了,可是屢戰屢敗,動不動就從飛劍上掉下來。有一回僥倖飛到十來米高,正在得意,一個沒留神就從空中直直跌下,要不是當時輕功已有小成,幾乎就此喪命。短短一個月,木劍壞了十幾柄,原因各種各樣:有多次摔打後不堪□自裂以逃脫苦海的,有玉沉煙悲憤之下用蠻力拗斷的,甚至還有一柄是她為了慶賀成功飛到十米以上高度——就是差點沒摔死她那次——用火燒了以示慶祝的……可謂是死得異彩紛呈。
事後玉沉煙平靜下來想想,覺得那柄在火中英勇就義的木劍貌似、好像、其實是被她拿來洩憤的……畢竟差點小命就玩完了啊……
總之,一個月下來,御劍不成,恐高卻不期而至。
再後來,玉沉煙就放棄了“站在劍上迎風俏立”這個誘人但遙不可及的想法。
直到九天前,她鼓足勇氣,再次挑戰重力加速度的權威。
這次用的是耐打耐摔耐折騰的神劍若耶。
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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