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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軒邊打邊笑，景琦笑了。白文氏也開心地笑了。

白宅敞廳。

季宗布和白文氏在談話，景琦在一邊靜靜地聽著。

季宗布：&ot;如今日本人打朝鮮打得緊，到了鴨綠江了，恭王爺復出，調我去軍機，我懂洋文。李鴻章大人去日本和談，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國運日衰，我也不好推辭，做個章京罷了，可以後就沒有功夫教景琦了。&ot;

景琦歪著脖子低著頭，滿臉不快。白文氏不禁道：&ot;這是怎麼話兒說的，景琦剛剛有點兒長進，全靠季先生栽培，可是您這一走……&ot;

&ot;我知道！&ot;季宗布轉向景琦，&ot;景琦！我看除了我也沒人管得了你，我一走你又該淘氣了吧？&ot;

景琦扭頭看院子裡不語。白文氏忙道：&ot;怎麼不說話呀！季先生問你呢！&ot;

季宗布：&ot;我又不離開京城，以後有什麼要問的，還可以去找我。

我也留下兒心，以後有合適的先生我再舉薦給二奶奶！&ot;

景琦大叫：&ot;不要！&ot;轉身走出敞廳。

白文氏喝道：&ot;站住！怎麼這麼沒規矩！&ot;

季宗布忙攔住：&ot;叫他去吧！我一走他心裡別不過勁兒來。我看二奶奶理家實在是百裡挑一，可管孩子，恕我冒昧，大可不必把孩子管得循規蹈矩……這孩子不會哭，自然帶了一種剛性；生下來就笑，是把世情都看透了。有這兩樣一定能成就大業……&ot;

白文氏：&ot;可這孩子太個別了，哪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孩子？！&ot;

季宗布：&ot;龍生九種，種種不同。天下孩子都一樣不就亂了套了麼，生養孩子也就沒多大意思了吧？&ot;

白文氏：&ot;季先生的話實在是透著新鮮，我是怕……&ot;

季宗布一笑：&ot;用不著怕！無非是出點兒格兒，闖點兒禍！您想秦皇漢武、唐宗宋祖哪個不是犯上作亂起家的？可一坐了天下，卻教訓子民要忠君愛國，這幾位祖宗若都是忠君愛國之輩，他做得了皇上嗎？&ot;

白文氏：&ot;您說這話，我可真是聞所未聞！&ot;

&ot;這也正是景琦肯聽我幾句話的原因。&ot;季宗布起身，白文氏也忙站起。

季宗布：&ot;我得走了。只望二奶奶聽我一句話，對這孩子，順其自然。&ot;

白文氏：&ot;您越這麼說，我這心裡反而越沒底。&ot;

季宗布笑了：&ot;無為而治。您總有一天會明白的。&ot;

白宅大門口。

景琦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門旁的小石獅子上，穎軒、白文氏送季宗布走出大門。

景琦擺著身子，兩眼望著地下。

季宗布走出大門望著景琦道：&ot;我走啦！&ot;景琦仍兩眼望著他沒有理睬。

白文氏與穎軒無奈地互相看了一眼：&ot;這孩子！……&ot;

季宗布笑了笑走下臺階，上了馬車：&ot;二位請回吧！&ot;

景琦忽然從石獅上跳下，一下子躥到車前，扶住車轅子，低頭不動了。陳三兒揚鞭的手忙停了下來。季宗布微笑著低聲：&ot;我得走了。&ot;

白文氏和穎軒也充滿留戀地望著，召喚景琦快回來，景琦仍固執地一動不動。僵持良久，季宗布想了想道：&ot;要不就上我那兒去玩兒一天？&ot;

景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