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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絹皺眉頭,很累、很想睡,她已經連續幾天沒睡好。
固執了,她閉眼,打死不睜眼。
蔣昊更火大,將她打橫抱起來,大步跨過房間,走進浴室裡,二話不說把她丟進浴缸,也不管冷水熱水,開啟蓮蓬頭就往她頭上澆。
她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睛,視線所及處,是蔣昊的憤慨。
無奈,他又怎麼了?
人人都說蔣譽臉臭,但蔣譽的臭臉她總能摸出幾分線索,只有這個剛剛升級為丈夫的男人,老讓她搞不清頭緒,他們一定是有前世宿怨。
她咳嗽,掙扎著從浴缸裡爬起來。
蔣昊俯眼,從上往下看,她的衣服溼透,完美的曲線在純白的睡衣下若隱若現,點點的晶瑩水珠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滑動……該死!他居然起了反應。
閉眼、張眼,他鎮定心智,口氣裡的溫度和心頭的火把成極度反差。
“你是什麼意思?”
睡覺能有什麼意思?不就是累了、倦了,身體細胞需要充分休息。
不過她不擅長吵架,頭腦清楚的時候都不擅長的事,怎麼可能在腦袋一片混沌時弄清楚。
蔣昊雙手橫胸,看著坐在浴缸裡的女人。
她帶著三分無助、七分茫然的表情仰頭對上他,慘白的嘴唇微微發抖,讓他痛恨起自己的殘忍。
杜絹垂下頭,放棄在他身上找答案。“我不懂。”
“為什麼吃安眠藥?”
“我很累,睡不著。”
藉口!他未審先判決。“你吞了幾顆?目的是什麼,想製造一波更驚人的新聞?”
杜絹終於聽懂,原來他以為她自殺啊。苦笑逸出嘴角,不會的,她這個人韌性一級棒,再苦再累都不會考慮自殺。
“一顆,我有吃安眠藥睡覺的習慣,這幾天坐飛機、換環境,我睡得很糟,我只是想利用時間睡一下。你不必擔心我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放心,我承諾過董事長和夫人,會好好演完這出戏……”
她越說越小聲,頭點在水面上,好累。
他誤會她了?!內疚浮上眼,蔣昊尷尬的把她從水裡撈起來,帶她回房間,放到床上。
杜絹勉強掛上笑臉,看著眼前的男人說:“我調過鬧鐘,時間到,我會準時出席,現在,麻煩再讓我睡一下。”
她睜開眼皮看他、他冷然望她,兩個人都不說話,好半響,他才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丟在床上、走出房間。
門砰地關起來,杜絹鬆了口氣。
她應該再忍耐兩分鐘,把蔣昊拿出來的衣服換上,不過……她實在好想睡……
藥效在她體內發作,她倒頭入枕,算了,拉緊棉被,把自己緊緊包圍。
這次,她吞過藥,還是作了惡夢,夢裡那些困擾她的、無法理解的片段場面跳出來為難她的睡眠品質。
阿凱在院子等了快兩個鐘頭,一看見杜絹,馬上拉住她,氣急敗壞問:“你到底跑去哪裡了?”
“去塋青姐家唸書啊,早上我有跟媽說過。”
“你去瑩青家裡唸書,書咧?”他瞪她,這丫頭還不知道事情大條了。
“完蛋!”杜絹慌得扯起阿凱的衣袖,苦臉求救。“怎麼辦?我會被罵死。”
他沒好氣的看她,沒膽傢伙,分明沒有做壞事的天分,還想逾界越線。他把厚厚的筆記本塞進她懷裡。“喏,說是瑩青給你的重點筆記。”
“阿凱,謝啦。”得救了,杜絹吐氣。
媽媽的心臟不好,不能惹她發脾氣,所以媽媽管她再嚴,她也不反抗,她跟爸承諾過,要當聽話的乖小孩。
“小心應付。”阿凱揉揉她的頭髮,丟給她這句話。
“好。”杜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