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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仲斌在外面等林春軍，等林春軍出來，兩人才一起回學校去。

&ldo;斌子，剛剛量身高你有多高啊？&rdo;林春軍興奮不已，走路都帶蹦的。

顧仲斌一挺胸膛，&ldo;一米七二！&rdo;顧仲斌從小就長得高，上了初三以後更是蹭蹭蹭往上長，到了今年，他終於突破了一米七大關，他年紀還小，他琢磨著等他二十歲後，肯定能上一米八五。

林春軍一臉羨慕，&ldo;我才一米六八。&rdo;一米六八和一米七二看似相差不遠，但在身高上，有時候差個一厘米那就是一輩子都不可跨越的鴻溝。

在小夥伴羨慕的目光下，顧仲斌的胸膛更加挺了，他沒啥誠心地安慰林春軍，&ldo;好好鍛鍊，肯定能夠上一米七。&rdo;

顧仲斌的嘚瑟樣讓林春軍恨得牙癢癢。

他們走到學校，在學校門口，顧仲斌看到站在學校門口的顧冀中，他大步上前，&ldo;爸，你怎麼來了？&rdo;

顧冀中上上下下的把顧仲斌打量了一遍，&ldo;你媽說你今天要體檢，讓我來看看，怎麼樣，體檢完了？&rdo;

&ldo;家裡那麼忙，您還來幹啥？&rdo;顧仲斌抱怨道，然後再顧冀中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飛快地回答：&ldo;去了，剛剛體檢完，爸你不知道，來體檢的人可多了，我和春軍從上午就開始排隊，到中午了才體檢完，爸你吃飯沒？&rdo;

&ldo;還沒吃呢。&rdo;他從身後背著的背簍裡拿出一個小布包，&ldo;這是你媽給你做的五色糯米飯，你餓了啊，就多吃點，這兵一選上啊，得好幾年你才能吃得上呢。&rdo;

顧冀中的一句話，讓顧仲斌心裡百感交雜，看著眼前老父親微紅的眼眶，那句我不去當兵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顧冀中和顧仲斌又說了幾句話，才背著背簍往車站走，顧仲斌想送他，他說什麼都沒用。

等體檢的通知這兩天是十分難熬的，幾乎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在數著過的，上課的時候也專心不了，週六最後一節課上完了，聽班主任說了幾句半點用也沒有的廢話以後，他抓起早就整理好的書包，飛一樣地跑到車站坐車回家。

到來蒼村的路口下車，他朝家裡奔跑而去，一路上颳起了諸多的風塵。跑到村委會，抓住準備要回家的村支書，他喘著粗氣問：&ldo;雷大叔，我體檢合格了沒啊？&rdo;

村支書猛不丁地被人從後面抓住，嚇了一跳，聽見是顧仲斌的聲音了他眉心狠狠地一跳，一巴掌就拍下他的手，&ldo;你這個小子，怎麼不好好叫人！&rdo;村支書做慣政治思想工作，這一開口，就是長篇大論，要是平時，顧仲斌聽也是聽了，可今天他卻沒了那個耐心。

&ldo;大叔，到底合格沒合格啊？&rdo;

村支書說話被打斷，噎了一下，才沒好氣地回答，&ldo;合格了合格了，我跟你講，你這樣不禮貌……&rdo;

更沒禮貌的來了，顧仲斌直接大叫著跑遠了，只留下村支書在原地乾瞪眼。

第20章

顧仲斌一跑就跑好遠， 路上遇到人他就大聲地打招呼， 那亢奮的模樣像是吃了大麻一樣， 到了家，顧叔珍在做飯，顧仲斌打聽到他爸媽在山上幹活， 問清楚在哪塊地以後他換上破衣服穿上破鞋就往山上跑。

他站在陽溝坡坡頂上， 看著坡底下在點油菜籽的顧冀中夫妻，他大聲喊道：&ldo;爸， 媽，我體檢合格了。&rdo;陽溝坡四周山大，一方白岩石就在陽溝坡的正前方， 他這一喊， 四周都迴蕩著回聲。

帶著草帽的鐘玉蘭從地裡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