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廟祭神(第1/1 頁)

由於朝代的更跌，戰爭頻繁，座落在白浪灘頭的伏波廟也難以倖免，飽受戰火摧殘的小土廟毀了再建，建了再毀，反反覆覆，歷經浩劫。廟前兀立的翠柏也閱盡滄桑，枯了再植。此前的中國，由於科學技術的落後，導致社會生產力低下，土地兼併，牛耕火種致使廣大勞苦百姓生活十分艱辛，苛政雜稅、兵役匪患、困苦病死等一系列問題把人們折磨的麻木遲鈍，愚昧無知，自己無法把握命運，便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燒香祭菩薩幾乎成為人們日常活動的準則。“伏波廟”香火鼎盛時期，除了養活全道長及其三個弟子外，還兼養著四、五個勤雜人員。

自火一行人拾級而上，身旁不斷走下來別的香客。伏波廟由一塊快巴掌大的青磚砌成，白石灰粉牆，屋脊兩端如犁頭高翹，小廟旁邊，幾棵高大的松柏樹青翠欲滴。一大群墨黑的河鴉在松柏樹頂端築巢而居，這些河鴉據說是大將馬援和兵勇們的陰魂所化。河鴉在小廟內外及清水河岸飛來飛去，啄食人們施捨的食物，甚至敢於爭搶人們手中尚未丟擲的吃食，因為自古以來，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誰要是失手誤傷一隻河鴉，必賠一對與真鴉大小相同的銀鴉。

奇怪的是儘管松柏樹下的地面上滿是河鴉糞便，可是近在咫尺的伏波廟內卻沒見一粒鴉糞，廟頂的碧瓦上儘管鴉群起起落落，在那裡少憩，但也是瓦碧脊白，纖塵未染，不遠處河岸上的垂柳，此時已經落光了柳葉，纖細悠長，暗灰色的柳枝像美人的秀髮在寒風中飄蕩。

自火一行人走進廟堂，全道長及其三位弟子正忙著給人們誦經燒紙錢化災。看見是熟人來了，全道長抬頭對自火一夥人微笑一下，又低頭為先來的香客繼續誦經做法事。乘著閒暇，大夥環視了一遍小廟的內景，見神臺上馬援像泥塑金身，怒目圓睜，望之使人凜然生畏。

不久，排在前面的香客都走了，輪到自火一行人了，自火從系在腰間的褡褳裡掏出30文銅錢放在神臺上的木製禮盤裡，全道長便安排弟子小田和小熊從神龕下面的紙箱裡取出一大疊燒紙去焚化，又安排弟子小徐取出一大把香到神臺上燃燒著的蠟燭上點燃了，分給自火一夥人，每人三根。自火接過香，來到馬援神像前，畢恭畢敬地彎腰作了三個揖，正準備虔誠地將三根香插到神臺上的香爐裡，不知怎地，其中一根香攔腰折斷，自火猝不及防，被燃燒著的香頭燙了一下，自火受痛，握香的手不由得一鬆，三根香掉落到地上。全道長見狀，趕緊叫小徐再取出三根香點燃了遞給自火。自火暗自心驚，再次作了三個揖，把香插在香爐裡。等大家都把香插好，全道長拉著自火，仔細地看了看，見自火臉色灰暗，隱隱透露出一股晦氣，全道長掐指算了算，沉吟了片刻，開口道：“施主此番前往白浪灘，恐怕凶多吉少。”自火趕緊問有什麼消災保平安的方法沒有？全道長轉身拿起神像臺上插有柳枝的瓷瓶，說：“此乃供奉在馬王爺面前的甘霖水，長年累月享受世人的祈禱跪拜，香紙菸火的供奉，佛經頌歌的薰陶，已經具有一定的靈性，沐之可以消災化難。”說完，全道長取出瓷瓶裡的柳枝，飽蘸甘霖朝自火的身上灑去。忙完這一切，全道長環視了眾人一遍，便與自火閒聊起來：“自強施主怎麼不來？”自火回答說：“他以後很難出遠門了。”全道長驚問其故，自火便將自強遭逢的變故說了一遍，說自強的父親走了，自強要撫老養幼，承擔起支撐家庭的重擔，並且說自己此次去自強家借棑旗，本來想邀自強前來幫助劃棑，可是看到自強接連遭逢鉅變，形銷骨立，人彷彿蒼老了許多，不好意思要人家前來幫忙。

：()清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