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挖蚯蚓(第1/2 頁)

吃甲魚有益健康的宣傳持續發酵，物以稀為貴，許多人求而不得，甲魚價格持續上漲，許多人看到養殖甲魚有利可圖，紛紛養殖起甲魚，因此挖蚯蚓飼養甲魚的人也越來越多。

向天坪村附件的河岸沙地被人民反覆挖了七、八遍。儘管一個蚯蚓蛋可以孵化出五、六條蚯蚓，孵化出的小蚯蚓只需要一個多月即可成年、產卵，一條蚯蚓一年累計可繁殖出二、三千條小蚯蚓，但是蚯蚓超強的繁殖能力比不過挖蚯蚓的人民的韌勁，很快，向天坪村附件沙地上的蚯蚓越挖越少，人民將目光瞄向遠處村子的河岸沙地。

農曆六月份，清水河流域已經進入伏旱天氣，湛藍的天空，懸著一輪火球似的太陽，雲彩好似被太陽熔化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天氣熱的像個蒸籠，一絲風也沒有，土地被烈日烤得發燙，龜裂了，腳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煙。清早出來透透氣沒來得及躲進泥土裡的蚯蚓此時已經被烈日烤焦了，乾癟地躺在滾燙的地面上。

為了多挖點蚯蚓飼養甲魚，天剛矇矇亮，長富和曹靈芝划著半截木板船去挖蚯蚓。這艘木板船長富已經劃了十二、三年，早已破敗不堪，有幾塊船板間隙都腐朽了，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漏洞，為了防止河水滲入船艙，長富找來破布條堵塞好漏洞。後來，船尾艙一塊底板料腐朽脫落了，曹靈芝講把這艘船劈成木材塊，用來燒火煮飯。長富捨不得，同時也明白眼前沒有多餘的錢用來製造一艘新木板船。

長富找來一把大拉鋸，將木板船鋸成兩截，船尾一截沒用了，劈成細小的燒火柴快。長富把船頭一截拉上河岸，重新修整了一番，將附在船底板上的青苔用刀具刮掉，將漏洞用葛根瓤堵塞好，塗抹上油石灰，用桐油把船體油漆了一遍。等待油石灰乾透後，長富把半截木板船拖下水，把原來掛在船尾，用來控制木板船行駛方向的木板舵，朝前移動，掛在中艙左邊，也就是這半截船的船尾左邊，便於划船。

開始，曹靈芝擔心這半截船容易傾覆，每次上、下船都小心翼翼。乘坐了幾次後，覺得這半截舊木板船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糟糕。慢慢地，曹靈芝也就適應了。每次上船，如果看到這半截船艙中有水，曹靈芝總是用竹勺將水舀乾淨，再用抹布將船艙擦拭乾淨。

划了一會兒船，長富看到河岸邊有一塊土質肥沃的沙地，這塊沙地還沒有人挖過。長富將船停靠好，曹靈芝走下船，回頭看了看，距離向天坪村已經有七、八里遠了。

長富走下船來，兩人低頭彎腰使勁挖蚯蚓。

伏旱天氣以前，雨水較多，土壤溼潤，蚯蚓大多處於土壤表層，長富一鋤頭挖下去，大大小小的蚯蚓從沙土裡滾爬出來。進入伏旱天氣後，表層沙土被炎日烤得灼燙，如果蚯蚓處於表層沙土，往往被灼燙而亡，所以蚯蚓都往沙土深處鑽。長富接連挖了幾鋤頭，不見幾根蚯蚓，挖了半米深，才見到為數不多的蚯蚓。以前挖一、二個小時就夠了，現在太陽已經到了中天，長富探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木桶，還只有一小半木桶蚯蚓，曹靈芝面前木桶裡的蚯蚓只有長富的三分之一。

“唉！還不夠啊！”長富嘆了一口氣，撩起搭在脖子上的洗臉巾擦了擦汗，抬頭焦灼地望了一眼頭頂上火辣辣、悶聲不響的烈日，又轉頭看了看曹靈芝。此時，曹靈芝正佝僂著身子，使勁揮鋤挖蚯蚓。汗水已經浸透了兩人的襯衫，長富覺得心裡悶熱得發慌，乾脆脫掉溼透了的襯衫，光著上半身拼命挖蚯蚓，汗水一遍遍在醬黑的面板上流淌滴落，結了一層層的汗漬，長富覺得身上似乎蒙著一層令人心煩的殼。

曹靈芝見狀，跑到船上取來兩頂斗笠，自己戴了一頂，把另外一頂遞給長富，長富接過斗笠，戴了一下，又取下來，放在地上說：“不戴還涼快些，這點太陽算什麼？”

曹靈芝笑罵道：“真是越老越賤，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