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死了(第1/3 頁)
閆神醫給江宛寫了副藥方以後,便磨著江老爺子把許諾給他的報酬先付了。
江老爺子把他騙出來時,答應把珍藏多年的一株人形何首烏給他。
閆神醫撒潑打滾,非要現在拿來不可。
江老爺子拗不過他,只好親自回去取。
閆神醫就在府裡瞎溜達。
如他所言,江宛的確沒昏多久就醒了。
醒來後,江宛沒滋沒味地喝了一碗藥膳粥。
粥喝完了,席先生也開了門。
閆神醫兩條腿倒騰得那一個快,嗖地就沒影了。
江宛也掙扎著下床,梨枝苦勸不得,也就扶了她去。
本以為席先生必定被閆神醫纏著,沒想到竟然獨個兒站在廊上。
江宛幾乎張不開嘴:“孩子……”
席先生的聲音如天籟一般:“已平安無虞。”
“我去看看她。”江宛掙開梨枝的手,提著裙子便往房裡跑。
蜻姐兒還是躺在床上,眼睛緊緊閉著,但面色已經正常了。
江宛長舒了一口氣,眼尾不自覺落下一顆淚來。
她拭了淚,又好好看了蜻姐兒一會兒,才想起去與席先生道謝。
梨枝過來問,要給多少診金才好。
江宛想了想。
“給他五百兩,一半給整的銀票,其餘給散碎的銀票。”
她便出了門。
正是風起,席先生當風立著,衣袍獵獵,倒也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
江宛招呼道:“席先生。”
算命先生回了頭:“夫人可安心了?”
“多虧先生妙手回春。”
“我不是個修醫道的,不敢當此言,況且能解此毒也是機緣巧合,亦是貴府小姐命不該絕,服下的量並不大,否則就算我有解藥,也是難救的。”
“話雖如此,單說此毒上,先生的本事早壓過了整個汴京所有的醫者,”江宛笑起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了。”
這是話裡有話。
江宛也曉得自己做不出來威逼利誘那一套,於是乾脆放棄了:“雖說我這話真是過河拆橋,可我不得不問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你們姓江的,還真是一路脾氣。”席先生卻笑起來。
他已年紀不輕,半張臉都埋在鬍子裡,一笑,卻叫人很能想象他年輕時該是何等的俊逸非凡。
“你若真是存了逼問的心,叫人把我抓起來就是了。”席先生道。
江宛便有些窘迫。
是了,她應該立刻讓陳護衛把人控制起來,然後把他交給昭王或者皇帝。
“席某能說的就這麼多,縱使拷打加身,也沒有更多的。”
江宛負氣道:“我就不信。”
“我擅解毒。”席先生又說。
那麼,毒死他自己也是易如反掌了。
江宛沮喪起來,她尊重別人的秘密,也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
“人生在世,多有困惑,”席先生聲音溫厚,看她的眼神像看個自家小輩,“席某此處有一錦囊相送,或能解了夫人的惑。”
說是錦囊,用的布是粗布,縫得也歪歪扭扭。
江宛卻十分鄭重地接了過來。
“先生為什麼要幫我?”
“若你非要知道,便當做你祖父與我曾有過師徒的緣分吧。”席先生問,“不驚訝嗎?”
江宛故作平靜:“我祖父桃李滿天下,結出個算命先生來,也是情有可原。”
席先生忍俊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藥方被那位大夫搶走了,按著抓藥,吃上七回定能無礙。”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