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5 頁)
兩個小時以後,已經不再是一隻保險箱的問題了,而是有人看到有十八隻大箱子正向羅訥河運去。
至於箱子裡面裝的東西,有一個挑夫說明了底細;那是當鋪裡的東西,是法國派被流放出阿維尼翁帶走的東西。
當鋪裡的東西,也就是窮人的財富。
一個城市越是窮,它的當鋪越是富。很少有當鋪可以自吹和阿維尼翁的當鋪一樣有錢。
這已經不再是一個看法問題了,這是一種搶劫,而且是一種無恥的搶劫。各種政治觀點的人都向科爾德利埃教堂跑去,呼喚著一定要市政府作出交待。
萊斯居葉是市政府的秘書。
他的名字被拋給了群眾,不是為了撕去兩張教皇的教諭——那個事件以後,有幾個為他辯護的人——,而是為了他簽發給當鋪看守員准予放行的命令。
派了四個人去把萊斯居葉抓到教堂裡來。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他,他正要到市政府去。這四個人向他撲了過去,厲聲吃喝著把他拖進了教堂。
到了教堂裡面以後,萊斯居葉從那些血紅的眼睛,揮動著的拳頭和要殺死他的叫喊聲中懂得了他不是來到了天主的家裡,而是走進了被但丁所遺忘了的一個地獄的中心。
他唯一想到的是這種針對他的仇恨來自於撕毀了教皇的聖諭;他登上了講道臺,想把它作為一個演講臺開始講話,他的語氣不但沒有一點兒悔過的意味,而且還有一種準備繼續幹下去的意思。
“我的兄弟們,”他說,“我相信必須要進行革命,因此我完全有權這樣做……”
那些狂熱分子懂得,如果讓萊斯居葉作解釋,那麼他就得救了。
他們決不希望他得救。他們向他撲過去,把他從講臺上拉了下來,把他推操到那些氣勢洶洶、狂喊亂叫的人中間,這些人把他拖向祭臺,一面發出那種像毒蛇的世噬聲,又像惡虎的咆哮聲一樣的淒厲的叫聲,這種阿維尼翁人民所特有的陰森可怖的“茲胡”“茲胡”的聲音。
萊斯居葉知道這些淒厲的叫聲表明他凶多吉少,他試著想躲到祭臺下面去。
他沒有能躲進去,而是倒在那兒了。
一個拿著一根棍子的床墊工人在他頭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棍子都斷成了兩截。
這時候人們向這個可憐的人湧去,心裡懷著那種帶有法國南方地區人民所特有的狂喜的殘酷情緒。男人們一面唱著歌一面在他的肚子上跳舞;而婦女們呢,為了懲罰他講的那些襲讀教皇的話,用她們的剪子亂剪他的嘴唇。
一聲呼喊,更可以說是一聲號叫從這群可怕的人群中傳出,這個號叫聲說:
“以上天的名義!以聖母的名義!以人類的名義!馬上殺死我吧!”
大家聽到了這聲號叫,殺人犯們不約而同地散了開去,讓這個血淋淋的,已被毀容的,遍體鱗傷的,奄奄一息的可憐蟲向死亡慢慢走去。
就這樣一直等了五個小時,在這五個小時裡面,這個可憐的軀體橫在祭臺的臺階上抽搐著,四周是鬨笑聲,人群中發出的辱罵聲和嘲弄聲。
在阿維尼翁就是這麼殺人的。
等一等,還有另外一種殺人的方法呢。
有一個法國派的人想到了去當鋪裡打聽一下。
當鋪裡一切正常,連一副銀餐具也沒有運出去過。
那麼,萊斯居葉剛才並不能算是一次搶劫的同謀犯,而是作為一個愛國者被殘酷地殺害了。
這時候在阿維尼翁有一個主宰著下層人民的人。
所有這些可怕的南方的鬧事分子的頭頭都是鼎鼎大名的,只要叫出他們的名字,任何人,即使是最沒有文化的人,也知道他們。
這個人,就是茹爾丹。
他是一個誇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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