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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主席越平靜越嚇人。
「睡著了還亂跑,」宋嶼說話的聲音很輕,帶著細微的責備,彷彿是時良的錯覺,「合該把你綁在我身邊,哪兒都跑不了。」
時良:「?」
宋嶼說話的時候他下意識摸上腕錶下遮掩的紅痕,皺起眉,不知道宋主席有沒有想起來。
時良靠在宋嶼懷裡,感覺後背靠著的胸腔輕輕震盪:「你看到沈敘的訊息了。」
「看到了。」時良想起沈敘這個麻煩精,有些不耐煩。
他沒說沈敘是誰,既然宋主席都加了他,應該也知道他是誰了。
——只是一個醫生罷了。
心理醫生。
宋主席問一句他答一句,說他配合吧,其他的一概不說,說他不配合,又沒有閉緊嘴巴隻字不提。
時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這點破事,尤其是宋主席。
萬一宋主席也嫌棄他了怎麼辦。時良哂笑了下,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他十七歲的、剛實現不久的願望會落空而已。
「只是夢遊而已。」時良說,「只是偶爾。」
只是偶爾他感覺不安的時候會夢遊,所幸今晚沒做出什麼事。
「……嗯。」
宋嶼沒強硬要求他必須坦誠,但是——
「你想說了就來找我。」
黑暗中時良神色莫名。
第二天天氣不太好,不僅沒見到日出,他們還得趕緊下山。沿著昨天上山的路線,他們下山的速度倒挺快。
等到了山腳,頭上肩上落的雪都融化了。
宋嶼給季乘結了錢,季乘正準備走的時候,時良叫住了他。
季乘那張具有高原特色的臉笑眯眯地說:「還有事嗎?」
「讓我摸摸你的狗。」時良喜歡牙子,想了一天,一直沒機會,指了指宋嶼說:「他可以加錢。」
季乘哪敢再收錢,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加錢,但牙子——」藏獒啊!會咬人的!
他話還沒說完,牙子跟能聽懂似的,撒歡似地跑向時良,險些將他撞倒。
看起來也同樣喜歡時良。
「——好吧。」季乘訕訕閉上了嘴。
狗的鼻子比人類靈敏,喜歡時良身上的氣味,不喜歡宋主席,一邊被時良擼得呼嚕,一邊對宋主席齜牙咧嘴弓著身體警告。
喜惡分明。
宋嶼後退了幾步,給他們留出空間,趁這個時候回了沈敘。
ng:再等幾天。
沈敘:……
等時良擼夠了藏獒,才頗戀戀不捨地放他離開。
季乘帶著他的牙子徹底消失了之後,時良才看向宋嶼。宋嶼朝他微微一笑,眼裡的清淺的笑意和縱容幾乎要溢位來。
昨晚才產生的隔閡在這樣的目光中被融化了。
時良深吸了口氣。
高三生沒有幾天的暑假,十天的假期,學校美名其曰「小暑假」。
時良和宋嶼在西藏多玩了幾天就回去了,再在宋主席家裡待幾天,小暑假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晃就是八月底,高一高二陸續開學後,學生會忙著選宋主席的接任和新幹事,宋嶼偶爾忙得時良都見不上面。
學校只讓晚自習選人,不能佔用其他時間。
白天時良只能纏著宋主席幫他把手套取下來,然後塞進了宋主席的校服兜裡。
——上次他見手套被宋嶼拿走之後,就沒重新出現在他手上,直到宋主席親自給他送過來。
時良見不到宋主席只能呆在教室,晚自習的時候同連鴻運四排打遊戲:「連鴻運,說你憨你還真傻?掛了還給對方送個八倍鏡,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