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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哪一樣不是理直所壯，難道還偷偷摸摸不成？就是當年地下黨搞革命工作，也是理直氣壯啊。稿子寫到一半的時候，丁山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可在丁山的腦子裡，領導們的講話中有過這個說法。說“各縣市區各部門應從講政治、講大局的高度出發，堅定不移、理直氣壯地把黨報黨刊工作抓緊、抓實、抓好”……

“我們鄉鎮的機構都減完了，可是你們的發行任務一點也不減！”

“我們鄉鎮的機關哪還有幾個？以前的工商所、稅務所、銀行、供銷社等等機關都撤了，但報刊發行任務還把他們算在裡面！”

“辦什麼事都要實事求是……”

“實事求是是*理論的精髓，你們硬性攤派發行任務是最不實事求是的，是違反*理論的！”

……

聽到一夥人在宣傳部辦公室吵吵鬧鬧的，丁山丟下正在寫的稿子出去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來的全是各鄉鎮的領導！以前只看到老百姓*，今天看到了幹部一起來上訪了。丁山覺得很新奇，站在那看熱鬧。

宣傳部辦公室張主任，此時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他打白部長的手機，白部長關機。張主任是作為宣傳部黨報黨刊發行的具體經辦人，他一個勁地給大家做解釋工作：“我只是一個辦事員，沒有任何辦法。這是上面的規定！”

一位女同志說：“人員編制、下拔經費都是三年一核定，報刊發行怎麼不三年一核定！”

丁山這才發現，梅娟代表柳河鎮的領導來了。

……

“大家都到會議室去！我們自己內部的事情好解決！”人堆裡突然冒出查一天書記的聲音。看到查書記，大家的聲音突然小了好多。這時，白部長正站在查書記的身邊。

“大家來得正好，我正想召集大家來開會研究一下這項工作！”查書記直接發言了，沒有人主持，也沒有開場白：“來了一把手的自己聽清楚，來了副職的認真記好回去轉告清楚。”查書記停了一下才說道：“黨報黨刊發行是一項政治任務，大家要不折不扣地完成，沒有價錢可講，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說到這，查書記盯著臺下的人群，慢慢地從左邊掃到右邊，又從右邊掃到左邊。臺下，一片寂靜。會場裡像只有查一天一個人一樣。

查書記接著說道：“如果，哪個鄉鎮的書記鄉鎮長不想當了，他可以一份黨報黨刊都不訂！散會！”大家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沒有人說話。看著查書記和白部長氣宇軒昂地走出會議室後，大家才慢慢地離開。

儘管大家有怨氣，但還是把怨氣帶回到各自的鄉鎮。離開市委大院的時候，有人提出，是城鎮的書記邀大家來的，中飯應該由城鎮的書記負責。於是，大夥又到了城鎮去。　。　想看書來

別人在升官，文人丁山在踏步（4）

等大家走後，丁山想接著把稿子寫完，可此時的他，無論怎麼寫也寫不下去了，滿腦子浮現出來的總是書記鄉鎮長們的鏡頭。一個個氣呼呼的，不知道他們平時對那些*的老百姓是怎麼處理的。這時，黑老豹給丁山打來電話，要他到律師樓附近的一個小餐館見面，有事情商量。

黑老豹從包裡拿出一沓厚厚的列印材料交給丁山說：“天龍區這兩年的舊城改造出現很大的問題，群眾反映補償不合理、房屋偷工減料質量差、更改設計方案、不按規劃建房、隨意加層高。”

聽黑老豹這麼說，丁山有些不以為然：“哪個地方不是一樣的。”

“這裡不一樣。舊城改造是天龍區政府重點工程，負責抓這項工作的是區政府，屬於政府行為。不是像別的工程都是由開發商來經營。政府要這樣搞了，影響就不好了。”聽黑老豹說話，句句都有理，這是當律師的人形成了的職業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