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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東西死了還能作妖,」郭嘯風罵道:「還好聖上英明,我這數十萬兵馬還怕攆不出去他們?」
這時候季誠撩簾進來,道:「大哥,兵馬已經整頓完畢,」他看了眼椅子上的人,點頭示意道:「一路勞頓,大哥還是去歇歇吧。」
「我不急,阿誠趕緊把大夫叫進來,」郭嘯風說。
待季誠出門徐晨便不懷好意的挑眉道:「你什麼時候,認了這麼個弟弟,他那刀法好生了得。」
「那不是我弟弟,」郭嘯風沒好氣道:「那是我弟婿。」
「你弟婿?」徐晨驚訝道:「就是肅親王世子?」
「嘖嘖嘖,好傢夥,」徐晨煞白的臉渾身發冷也沒攔住他貧:「我記得小時候,你不說要有弟弟就嫁給我嗎?」
「怎麼嫁給他了?」
「嫁給你?嫁給你成天在直隸啃大煎餅啊,」要不是看他一身傷,他早就踹過去了,郭嘯風道:「我這弟婿可不是一般人,我勸你我弟弟的主意你好是少打。」
大夫撕開徐晨的外衣,胸膛上後背上遍佈著大小不一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徐晨小聲嘟囔,「誰知道,你那弟弟是不是長的牛頭馬面。」
「你這弟婿看著著實不錯,你跟他說說他那刀法能不教教我。」
「你他孃的才牛頭馬面,教你幹」徐晨的這一身上,饒是在戰場上長大的郭嘯風也不忍心再和他鬥嘴,他道:「你好好歇著。」
渭城不大突然之間要裝下十萬兵馬,地方根本不夠,好多士兵就直接睡到了大街上。
季誠和吳青分到了一個屋裡,奔波了這麼多天好容易能踏實的躺一會。吳青扣著就算洗完了還帶著酸臭味的腳丫子道:「阿誠,你不趕緊歇會,還在那寫寫畫畫些什麼?」
「給小林子寫封信,」日頭透過窗紙換做柔和的光,散落在季誠臉上。在死命的拼殺過後,一人一窗和諧靜謐。
吳青呆愣了半晌,才從昨夜的殺神跟今天的書生切換過來,他皺眉道:「小林子?」
「哦你家世子殿下啊,」吳青一拍腦門,憨厚的漢子笑呵呵說:「當初你家世子還是我送回村的呢。」
「嗯」季誠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吳青回想著那個瘦弱的身影,饒有興趣地說:「當時陛下讓我送他回家,當時戰事吃緊也沒多想,那想到你那夫郎竟然死活不願跟我一匹馬回去。」
季誠想起當初他們從地震的島上逃生,林悠也是這樣,連跟他正面對視都會害羞。
「我記得當時你說是你朋友,」吳青笑著說:「到了村口他就自稱是你夫郎,我還想呢,是不是你倆小情人不好意思直說啊。」
「我問世子,」吳青學著當時林悠的口氣,凜然道:「我與季誠有情,倘若他從戰場上下不來,那我就是他一輩子的未亡人。」
吳青雖說也成了家,但總覺得自己和夫人之間可能一輩子都到不了感情這麼深。
他羨慕地道:「在鄉下世子對你就如此情深,現在回了王府你也當了官,好日子在後頭呢。」
是啊,好日子在後頭呢。
季誠坐在案邊腦補著林悠當時的情景、表情,臉上不自覺的掛上了帶著蜜的笑。
原來從他穿過來的那天開始,老天就已經註定好了,他們要在一起,要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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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渝攻破西南,大軍壓到渭城的訊息,終於送到了梁燁的案上,朝堂上吵成一片。
右相靳左元出列一副戚然模樣說:「陛下,北疆北狄進犯,西南南渝已然攻破國門,前方陣線糧草吃緊,此正是家國動盪之時。陛下何不退後一步,跟南渝分治渭水兩岸,好讓大昭朝廷有喘息之機,如果不然北疆防線一破,大昭國祚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