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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蘭恆之,蕭蘊很熟悉。
此人本是大秦被罷官的一個太守,出身寒門,心性和能力都不錯,否則也不至於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坐到一郡之首的官位,可他的運氣不好,前幾年大秦烽煙四起的時候,他剛剛調任到新地方上任,就趕上了本地流民作亂。
蘭恆之是文人出身,新官到任,對當地情況一知半解,一兵半卒都指揮不動,面對這種情況下,就算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趕緊逃命。
這一逃,身上的官職就保不住了,連性命都險些丟在亂民堆裡。
四年前,蕭蘊在去安北的路上,順手救下了這個倒黴的前太守,把人帶到了燕陵。因蘭太守能力出眾,蕭蘊和葉辭就把他推到了燕陵之主的位置上,執掌偌大的燕陵。
如今葉辭&ldo;勸服&rdo;燕陵歸順有功,朝廷看在他的天大功勞上,必然得對安遠侯府葉家有所表示,葉家參與謀逆一事,說不得也會輕拿輕放,總之,絕對不會牽連到一直遠在北方的葉辭身上。
蕭蘊放下心來,想了想,問:&ldo;這麼說,葉世子很快就回帝都了?&rdo;
秦暄點了點頭,用警告的語氣道:&ldo;別忘了,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你也是即將成親的人了,就算他在我們大婚前趕回來了,你們也得避嫌,不能私下裡見面!&rdo;
蕭蘊知道秦暄的小心眼大概又犯了,聰明地沒反駁。
一如秦暄所料,宮變的次日,被幽禁在東宮的前太子秦卓,前太子妃孫氏傳出了畏罪自盡的訊息,病榻上的皇帝大怒,秦卓膝下的幾個未成年兒女被移出了東宮,關進了刑部大牢。
隨後,負責轉移犯人的衛隊在半路上被打劫,秦卓已經十三歲的長子秦紹的被人救走。
與此同時,韓國公的世子也在京畿營衛的團團圍困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韓國公府,在帝都中消失,疑似與秦紹一起逃離了京城。
訊息送到皇帝的病榻前,本就身體虧虛的皇帝又被氣暈了過去。
秦暄請來的神醫於長春長留皇宮,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皇帝。
他那過人的醫術,雖然保住了皇帝的命,也急急在暗地裡給秦暄傳話,皇帝若是再這麼頻頻動怒下去,他頂多能保皇帝一年性命無憂了。
秦暄進了一趟宮,也不知他究竟做了什麼,出宮的時候,就算病危都沒打算立新太子的皇帝,竟然給了他監國攝政的權利,允許他代為主持朝政。當然,也沒忘了讓大皇子秦玉安會在旁&ldo;協理&rdo;,以為制衡。
宮變的第四日,秦卓謀逆一案迅速審結。
秦暄雖然是攝政的親王,但最後拍板定案的人仍舊是病榻上的皇帝。
老皇帝大開殺戒。
秦卓的那幾個兒女,連同後院的女眷,一個不留;被牽扯進謀逆案的勛貴之家,包括前太子妃的孃家昌平侯府,前內廷衛大都統連氏一族,韓國公留在帝都的嫡系一脈,以及另外十幾個家族,成年男丁一個不留,未成年的後輩和女眷悉數發賣為官奴。
而被牽連到降職罷官,奪爵削俸的,上上下下足有近百人。
一時間,整個帝都中人心惶惶,人人噤若寒蟬。
至於鎮守安西的安西都護,也就是韓國公的同胞兄弟韓牧,老皇帝雖然沒派人去抄家滅門,卻下旨免了韓牧身上的官職,命其帶著家小進京覲見。
誰都看得出來,皇帝分明是在逼著韓牧造反。
遠在安北的蕭湛也提前接到了密旨,秘密帶兵西進,隨時準備應對安西亂局。
唯一幸運的是安遠侯葉家,葉家也參與了秦卓謀逆一案,可葉辭的密信和燕陵的國書來得及時,老皇帝並未動安遠侯府,只是催促燕陵使節儘快入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