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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皇后勃然變色：&ldo;這不可能!你的婚事，本宮自有安排。&rdo;

秦暄諷刺地頂了回去：&ldo;母后的安排，就是讓兒臣娶了您養在身邊的侄女，韓槿?&rdo;

韓皇后怒道：&ldo;阿槿是韓國公府嫡長女，你舅舅的親生女兒，家世顯赫，才貌雙全，嫁給你做皇子妃，難道委屈你了不成?&rdo;

秦暄垂眸，冷冷淡淡道：&ldo;母親也知道韓槿是舅舅的嫡長女，您讓她嫁了我，就不怕委屈了二哥嗎?&rdo;

韓皇后覺得今日的幼子看起來格外不孝，沉著臉問：&ldo;秦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

秦暄面目表情道：&ldo;二哥娶的正妃是大儒的孫女，雖然出身淸貴，但孃家並無實權，只有個詩禮傳家的清名，並不能給二哥帶來多少助力。所以，二哥想要坐穩太子的位置，還是得靠舅舅韓國公的扶持。可是，兒臣雖非嫡長子，卻也是皇子，您讓兒臣娶了舅舅的嫡長女，萬一舅舅舍二哥而支援兒臣，將來又該如何是好?&rdo;

韓皇后猛地站了起來，彷彿從未認識過這個兒子一樣：&ldo;所以，你是怕阿卓日後猜忌你，才不願娶阿槿嗎?&rdo;

秦暄道：&ldo;孩兒以為，韓槿還是嫁給二哥好。&rdo;

&ldo;可你二哥有太子妃了，年紀也比阿槿大了十歲。&rdo;

&ldo;那又如何?&rdo;秦暄滿不在乎道，&ldo;反正二哥膝下，如今也只有一個兩歲大的庶子，沒有嫡出的兒女。只要韓槿能給二哥生下兒子，提一提份位又有什麼難的?又不是每一個太子妃，都有資格當上皇后。&rdo;

韓皇后目光微沉：&ldo;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說給你聽的?以前，你可從來都不關心這些朝堂大事。&rdo;

秦暄毫無遮掩道：&ldo;當然是兒臣自己想出來的。&rdo;

頓了頓，也不管韓皇后信不信，又說：&ldo;父皇擅使平衡之術，康華表妹如今無依無靠，兒臣娶她，是受了委屈，父皇必定會從其他地方補償回來，比如說，讓二哥迎韓槿入東宮。&rdo;

韓皇后心裡已經意動，卻不信這個突然變了畫風的兒子會如此委屈自己：&ldo;那你呢?娶一個無權無勢，身體還不怎麼好的花架子郡主，你真的甘心嗎?&rdo;

秦暄點頭，肯定道：&ldo;兒臣覺得，康華很好。&rdo;

韓皇后半點兒都不信：&ldo;她哪裡好?不過一個病懨懨的小女孩，究竟是哪裡入了你的眼?&rdo;

秦暄漠然地看著韓皇后，突然說道：&ldo;母后，比起二哥的將來，兒臣的一切，在您的心裡，真的有那麼重要，值得您尋根問底嗎?&rdo;

&ldo;你……&rdo;韓皇后猛地摔了桌子上的茶盞，胸脯劇烈起伏，怒極，指著秦暄罵道，&ldo;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孝的孽障!你自己說說，本宮對你還不夠好嗎?&rdo;

秦暄垂眸，也不辯解，草草行了一禮，彷彿沒看見韓皇后的冷臉一般，自顧自走出了鳳儀宮。

陽光灑在殿前的青石階上，他卻沒感覺到半分的暖意，不由自主地想起，前生他在昭陽殿行登基大典時，他的那個&ldo;賢明&rdo;母后，就自戕在這鳳儀宮前，殿前的青石階上，染滿了鮮血。

他知道，那時候的韓皇后是在怨恨他沒護住二哥，還奪了本該屬於二哥一脈的帝位。

可是，他憑什麼要按照她的心意，用自己的命，換二哥秦卓的命呢?

昔年，為了秦卓能坐穩皇位，他屢屢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