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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子被呈上去,殿內沒了聲音,只有皇帝翻看摺子的聲響,李玄卻沒低著頭,而是抬了眼,仔細看著皇帝的面色,見他越看面色越沉。
然後,啪的一聲,那摺子被甩在了李玄的跟前。
伺候的內監嚇得立馬就跪了下去,動作熟稔又利索,實在是最近皇帝頗有些心情不虞的時候,動不動就發怒。
李玄卻只是從容不迫跪下。
皇帝面色陰晴不定,怒氣沖沖丟下一句,「滾出去。」
這話雖沒指名道姓,但內監知道是衝著自己說的,立馬便退了出去,還不忘命人關上殿門。
殿門一掩,屋內氣氛一滯,皇帝寒聲開口,「你就查出這些?還是你不願意查,你可別忘了,蘇隱甫是你岳父,那謝氏還是你岳母!」
李玄淡聲道,「臣不敢徇私。」
皇帝坐下來,閉了閉目,怒氣稍緩,道,「朕知道你為難,你妻子……她尚懷著身孕,受不得刺激,朕也是看在……看在你的面上,也未曾將蘇隱甫與殷擎間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公之於眾,更未交與旁人查。朕自問已經仁至義盡,旁的事,不必我說,你心裡也應該明白。蘇隱甫犯下此等殺妻之罪,朕絕不可能坐視不理,任由他逍遙法外!」
李玄心中莫名,陛下怎麼就這麼堅定的認為,蘇隱甫殺了謝雲珠,縱使蘇隱甫與殷擎確有一段感情,那蘇隱甫也沒必要殺妻。更何況,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謝雲珠是病亡。
還是殺妻只是個藉口,陛下有意借這個理由,打壓蘇氏?
但這卻是其中最沒有道理的理由,蘇家聽上去是體面,可要如何都是陛下一句話的事,不比宗室,牽一髮而動全身,輕易動不得。朝廷總歸是要文官的,不是蘇隱甫,也會是旁人,反倒旁人還未必有蘇隱甫這般忠君正派。
至少他這個閣老在位時,未曾明目張膽行過結黨營私之事,朝中諸事也都未曾出過大差錯。
況且,自內閣設立起,從來都設首輔與次甫,為的便是兩方牽制制衡,這個道理,皇帝不可能不懂。
首輔一倒,身為次甫的公閣老就會上位,但朝中並無人有蘇隱甫這般的名聲,能與公久橋彼此牽制。
坐看一方勢大,這種很明顯不利於朝局的事情,陛下不可能不知道才是。
所以,打壓蘇氏也不可能是理由。
那又是什麼?
李玄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了點什麼,卻又朦朦朧朧的,彷彿霧裡看花,還分辨不清楚。
皇帝卻是道,「行了,退下罷,繼續查。」
李玄應下,起身出去,還未走遠,方才在太和殿內見到的內監便遠遠追了上來。李玄站住,那內監走到跟前,恭敬道,「世子,陛下口諭,特賜御醫一名,去您府上,確保世子妃平安生產。」
傳過口諭,那內監又道,「世子,陛下待您,可謂是十分信重的。」
剛才雖發了火,可轉頭就賜了太醫,這得是天大的恩寵啊。
第98章
李玄回世安院時, 外頭天都已經黑了,北屋門口掛了兩盞燈籠,幽幽的燭光裡, 守門丫鬟正坐在那裡, 搖著蒲扇,驅趕蚊蟲。
乍見世子, 丫鬟們都驚得起身,規規矩矩行過禮。
李玄朝二人點頭, 看了眼關著的門, 「世子妃呢?睡了?」
年長些的丫鬟按規矩回話, 並不敢抬眼, 恭敬道,「還未, 世子妃說要等您回來一起用晚膳。」
丫鬟回完話,便見李玄蹙了眉,顯而易見的不大高興, 有些被嚇住了,站在那裡, 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彼此看了眼, 正要跪下請罪, 便見世子沒作聲, 推門進去了。
兩人面面相覷, 弄不清楚什麼情況, 正疑惑著, 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