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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便聽到啪的一聲,敬事房總管抬起眼那麼一瞧。竟是貴妃的綠頭牌。
皇帝翻過便沒了動作,道,「下去準備吧。」
敬事房總管退下去,也沒讓人跑腿,自己便沖貴妃宮裡去了,含笑嫣嫣報完喜,領著賞錢出去了。
鍾粹宮中卻是喜氣洋洋起來了,謝貴妃的貼身嬤嬤催促著宮女們都動起來,幾個人圍著謝貴妃,替她梳發換衣。
謝貴妃倒還面色沉靜著,覺得有幾分奇怪,揮退了宮女,對嬤嬤道,「去打聽打聽,最近宮裡可出了什麼事?陛下怎的起了心思來後宮了?」
那嬤嬤卻道,「娘娘何必打聽那些,陛下如今鮮少踏足後宮,各處都冷清著,偏今日想著您了,您若是一舉得個皇子,那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謝雲憐聽罷,倒也歇了打探訊息的心思。她在宮裡十幾年,膝下一直無子無女,哪怕是有個公主,也算有個念想。若非她膝下冷清,位份沒有朝上走的希望,謝太后也不會動了再接謝氏女進宮的念頭。
謝雲憐有些意興闌珊,擺手道,「罷了,那便不必打聽了。」
鍾粹宮中一番忙碌,謝雲憐收拾好後,便坐在屋內等著,原本殿內氣氛還算融洽,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越來越晚,桌上的熱茶都涼透了好幾回,換了好幾茬後,殿內宮女們的神情也逐漸緊張起來了。
謝雲憐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面色也難看了幾分,猶如被人當眾打了一巴掌般。
陛下若一開始便沒說要來,便也罷了,可既翻了牌子,卻又一直不來,便未免要叫人多想了。
謝雲憐坐著等了一夜,蠟燭燒完了又換了新的,可皇帝沒來,也沒派人來說不來了,她作為妃嬪,就得等著,絲毫不可懈怠。
坐到天明,謝雲憐緊緊繃著的肩膀一鬆,卻聽得外頭傳來動靜,嬤嬤匆匆進來,面上神情不知是喜還是憂,急忙道,「娘娘,陛下降了聖旨。您快出去接旨吧。」
謝雲憐聞聲站起來,已經坐麻得腳一軟,險些跪下去,堪堪撐著床榻,才站穩了。
她踏出宮殿,便見來傳聖旨的太監正在庭中站著,以往見了她便是一疊聲娘娘貴妃的太監,今日只是平平淡淡一句,「貴妃接旨吧。」
謝雲憐自從入宮後,何時受過這樣的怠慢,縱使皇帝對她不算寵愛,可她的位份擺在那裡,還是太后的侄女,當年也是最有可能問鼎後位的人選,誰見了她不恭恭敬敬的。這種許久未見的怠慢,隱藏在話語背後的輕蔑,令謝雲憐想起了自己尚在閨中,還只是個小小庶女的時候。
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她都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閨中歲月。
她是庶女,生母只是謝老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謝老爺雖碰了她生母,卻只是一時興起,過後便忘了個乾淨。還是謝老夫人看不過眼,給了她們母女二人一個名分。但饒是有了名分,謝雲憐在家裡,也依舊是個人人可欺的小小庶女。
若說謝雲珠是尊貴的明珠,她便是廉價的魚眼珠,連贗品都算不上的那種。
「貴妃接旨吧……」傳旨太監見謝貴妃毫無動靜,耐著性子又道了一遍。
謝雲憐回過神,跪了下來。身後跪著一眾宮人。
「貴妃謝氏,言行有失,衝撞聖駕,褫奪封號,即日起幽禁於鍾粹宮,無朕傳召,不得踏出一步……」
太監念罷聖旨,殿裡殿外死氣沉沉一片,眾人都是一副面如死色的模樣,無一人敢開口,那太監倒是慢悠悠,含笑著道,「謝氏。接旨罷。」
謝雲憐面無表情,雙手接過聖旨,叩首道,「臣妾接旨。」
太監遞過聖旨,走出了鍾粹宮,殿內死寂一片。謝雲憐卻未曾理會眾人的目光,獨自站起身來,因腳下踉蹌,險些跌倒,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