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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寥寥幾句話,便把大皇子的孝順和聰慧,展現得淋漓盡致。
連謝太后亦有些動容,頷首道,「楨兒是個孝順的,知道為父皇分憂,便是這番心意,便十分難得了。皇帝可要好生賞一賞楨兒才是。」
皇帝聞言倒是一笑,捧起一把稻種,捧在掌心,細細看了會兒,叫人收起,才笑著道,「的確難得,民以食為天,若是這稻種真能推廣,楨兒倒是立了大功了。」
德妃聽了這話,自是得意洋洋,強忍著笑意,謝過皇帝,才退了回去。
身為有子的妃嬪,再爭寵就不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聖寵了,宮中沒有皇后,便無嫡子,她的楨兒居長,憑何不能爭一爭?從前謝太后一心扶持謝貴妃,有這姑侄二人,她只能韜光養晦,如今謝貴妃失勢,太后亦不似從前護著謝貴妃,她自然要為兒子爭!
德妃之後,便輪到了賢妃。
賢妃倒不似德妃那般高調,只不過二人倒似心有靈犀般,俱借兒子的名義送了賀禮,賢妃送上的是二皇子親手抄寫的佛經,厚厚的一大卷,字小得猶如螞蟻般,怕是最少也要抄上一個多月。
若說德妃把心思放在一個「能」字上,賢妃則把重點放在「孝」字上。
謝太后對佛經倒是更為感興趣,叫到身邊,翻了幾頁,才感慨道,「桓兒這一手字,倒是得了陛下真傳。」
說罷,又指了指上頭那個「謁」字,道,「這個謁字,同皇帝寫的一模一樣。」
賢妃含笑接話,「皇子們的學問,都是陛下親力親為,親自教導的。桓兒不如大皇子那般聰慧,能為陛下分憂,也只能想到這蠢法子,來為陛下祈福,盼著陛下聖體康健,壽與天齊。」
原本這話並無什麼,還誇了大皇子聰慧,可有二皇子這「愚孝」一襯,前頭口口聲聲要為陛下分憂的德妃,便有那麼點站不住了,面上的笑還掛著,可心裡卻是笑不出了。
賢妃這話什麼意思,合著二皇子一心盼著陛下康健長壽,她兒子便是居心叵測,盼著從皇帝手裡奪權了?誰還不知道誰啊,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德妃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在心裡將賢妃翻來覆去罵了幾遍,面上倒還端著和善的笑容,甚至轉過臉,一副大度模樣,與一旁無子的妃嬪含笑道,「二皇子果真是純孝……」
二妃之間的暗潮湧動,眾人自然看得出端倪,俱在感慨,倒是賢妃棋高一著了,老子生辰,兒子孝順可比出息重要多了。陛下正值壯年,底下兒子再出息,還能越過皇帝不成?
倒是賢妃這步棋,走對了!
眾人俱在心中這般想,此時終於輪到了一直默不作聲的章妃了。
說起章妃,卻頗有些不起眼了,身世在後宮中只能是末流,皇帝與先帝不同,一貫不碰宮女,後宮之中的妃嬪,除了做太子時納的,其他的俱是正經選秀入宮的。故而家世一般都不會太差,但章妃在其中卻算得上是末流的,父親還是近年才提了一級,勉強能給皇帝遞摺子。
章妃容貌倒是秀麗,但也算不上傾國之色,真要論起來,好些低位妃嬪都比她勝出幾分。但她肚子爭氣,生了一兒,靠著育嗣之功,她這妃位倒是坐穩了。
章妃送的禮,和她的人一樣中規中矩,挑不出錯,但也著實找不出什麼新意,也不似前頭德妃賢妃那般,借著兒子的名義,純粹就是自己給皇帝送了份賀禮,一雙靴子,倒是她自己親手做的。
德妃賢妃原本也沒把注意力放在章妃身上,此時看她拿出來的賀禮,更是不以為意。
德妃撇嘴,心道,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這般小家子氣。就算生了皇子,也依舊是這般上不了檯面的樣子。
賢妃倒是含著笑,雖不把章妃與三皇子當一回事,但章妃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