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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的家人便替她辦了出院手續,接她回家去休養。
醫院裡,關於她的自殺猜測,版本越來越多。雖然她整天待在病房裡,人來人往的,難免會聽到些嫌言碎語。藍希音對此不免有些擔心,怕她會承受不住。後來見她及時出院了,一顆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因為顧琳琳回家的緣故,藍希音依舊一個人住在那套兩房的宿舍裡。浴室裡的血跡早已請人來清理乾淨了。她是學醫的,膽子比較大,更何況顧琳琳最終也沒死成,她住在那套房子裡,也沒什麼心理陰影,完全不像有些人猜測的那樣,整天嚇得不敢睡覺,疑神疑鬼,精神恍惚。
她依舊每天上她的班,做她該做的事情,與相熟的同事聊天開玩笑,與不相熟的同事保持友好而疏遠的距離。至於領導那邊,她向來是不會多接觸的,除非工作上不得不見面,通常情況下,她總是敬而遠之。
好在醫院裡雖然講究出身背景,很多後臺極硬的同事,平時走路時,那頭都是仰得高高的,但卻險少會有人找藍希音的麻煩。領導們對她也是公事公辦,她進醫院工作三年來,倒從來沒被人故意刁難過。
宋悅然對此總是表示很大的不解,剛開始的時候,她一直以為藍希音其實有很大的來頭,或許是透過院長的關係硬塞進來的。可後來接觸下來發現,她似乎確實只是個普通人家的乖孩子,家裡父母都是知識分子,既無實權也無門路,怎麼看也不像是認識醫療系統某位高官的樣子。
或許,真的如藍希音所說,她是這家醫院最大的幸運兒,是陰差陽錯被招進來的。在一大幫子靠門路才進來的人裡頭,總也得時不時夾雜一兩個真的是憑本事進來的人,這樣才不會讓人過於詬病。雖然這個理由,她自己也覺得有些牽強。
但是三年來,確實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在這家醫院裡有人罩著她。她就是一個再平凡不過小小檢驗師,整天和儀器打交道。這個職位,既不能大富大貴,也沒什麼門路往上高升。雖然沒有什麼挑戰性,對於一個女生來說倒也不失為一個安穩的職業。她總覺得,自己會在這裡幹一輩子,然後,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
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從大學一畢業的時候就希望過的生活,所以,她從來都對此很滿足。
如果不是出了顧琳琳這檔子事,她甚至不會在宋悅然面前暴露出她人性中的另外一面,冷漠、尖刻、不近人情,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那一天在醫院門口,與穆蕭聲重逢的時候,她真的有一種感覺,彷彿全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凍住,連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因為那次的緣故,這幾天她上班的時候,情緒確實不佳,時常會出現恍惚的神情。所以那些人背地裡猜測她是因為顧琳琳自殺搞得晚上睡不著,也不算完全沒有根據了。
她在科室裡,跟誰關係都還可以,唯獨跟宋悅然走得比較近一些。或許是因為小宋一向比較活潑,向來很主動的緣故。她們又是同時進的醫院,算是平輩關係,年紀又相仿,自然有話說一些。
所以很多時候,有些話別人不方面主動來說的時候,通常就需要宋悅然出面。比如說,她現在就帶著某人的邀請,開始在藍希音面前亂晃。
「去吧,晚上又不值班,回家多沒意思,難得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這次又是誰當冤大頭?」藍希音忙著處理一個血液樣本,偏偏宋悅然在旁邊跟只見了血的蒼蠅似的,嗡嗡個不停。
「心外科的,具體哪個我也不太清楚,說是生日請吃飯,大家一起去,熱鬧熱鬧嘛。」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跟過去?」
「那有什麼關係,都是一個醫院的,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肯定認識啊。」宋悅然有些急了,粘在藍希音身邊不肯走,「去吧,你不去,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