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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過是看花燈，有什麼意思？往年，在家裡也是看得到的&iddot;……&rdo;雖然知道京裡的燈會，是舉世的盛會。可是她眼下，卻真的沒那個心思。

&ldo;真的不去？&rdo;林華清笑著追問一句，看於清瑤轉身不理，就道：&ldo;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好了。只是，我卻是和人約好了去燈會的，只怕不能陪著我在莊上過十五了！&rdo;

因為林華清的話，於清瑤猛地睜開眼，睡意全消。沒有回頭去看林郄清，她瞬了下目光，只是低聲道：&ldo;我等你回來。&rdo;

林華清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擁住於清瑤。

十五那天，一大早林華清就往京裡趕去。於清瑤一路送出了門，眼看著林華清上馬揚塵而去，卻仍倚在門前，遠遠未曾抹身走回去。

&ldo;你和姑爺這樣好，娘也是為你開心……&rdo;沈秀娘低聲笑著，雖無調笑之意，可是眼睛卻儘是笑意。

&ldo;讓娘笑話了……&rdo;於清瑤笑笑，忽然道：&ldo;是啊，是我太傻了！他不過是去燈會，明個一早兒就會回 來了。我擔心什麼呢……&rdo;

話說到一半，她就垂下眼簾去。沈秀娘看在眼中，不由低聲問道：&ldo;姑爺難道還有別的事？清瑤，你……&rdo;

&ldo;我沒事，&rdo;抬起頭，於清瑤笑道：&ldo;娘，你是知道的，懷了孩子的人總是愛東想西的……&rdo;

&ldo;那倒是，&rdo;沈秀娘聞言，就笑起來：&ldo;我懷著你那會，也是整天想這想那的，既掛念著你父親在南韁上，又怕夫人……&rdo;搖了搖頭，她失笑道：&ldo;說這些做什麼？倒是你，現在懷著孩子，莫要太操心了，想得太多，也傷神……&rdo;

於清瑤笑著應了，可是等沈秀娘轉開，她不由又低嘆出聲。

雖然沒問，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林華清回京，絕不會是去看燈會那麼簡單的。想來，應該和沈盈盈之前無意中說出的那一番話有關。說不定，今夜京裡會有大事發生……

不管是什麼事，她只希望林華清能夠平安歸來。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別的想頭。

整整一天，於清瑤都有些心神不安，哪怕是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卻仍忍不住要去想。

夜深了，張莊上，家家戶戶都點亮了燈籠。又有小孩子提著燈籠滿莊上晃，歡聲笑語響徹了夜空。

就是小小農莊上，也亮了一院子的燈。於清瑤躺在床上，隔著窗紙，也能看到那映過來紅紅的亮光……

雖然合著眼，可是一夜卻只是迷迷糊糊，未曾真箇成眠。天快亮時，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看著外頭漸白的天際，只覺心裡發寒。

穿上衣服，她悄然起身，推開門，走到院中。

滿院的燈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滅掉，燈籠中或已燃盡，未曾燃盡的蠟燭，也是長短不一……

抱住肩，在這上元佳節後的清晨，於清瑤只覺得冷。

&ldo;可是冷了？&rdo;一聲低問，一個溫暖的懷抱自後緊緊把她擁住。於清瑤目光忽閃，沒有回過頭，手卻輕輕覆在環著她的那雙手上，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第一百七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