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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程也沒把那些齷齪事跟段老爺子說。
段程也父母的一場車禍讓段老爺子徹底失去了在商場牟利的興趣,手上的事業早早地就給了子孫輩,他知道豪門家族爭端是萬年不變的狗血恩怨,他也不願管。
只是求別骨肉相殘,親人變仇人。
「祖輩創業,是為了兒孫享福,程也啊,那些名啊利啊都不重要,你小叔的性子,我也知道,從小要強,只是……」
「我從前是過於偏愛你父親了……」
「爺爺。」段程也打斷段老爺子,「瞧您說的,底下分公司正缺人,小叔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派他去我還能派誰去,況且他的薪酬待遇不降反升。」
待遇不降反升,只不過再也不是段氏集團的股東了,再也不能拿著他不應得的股份構築他不切實際的商業夢了。
段程也吃完了,把碗筷歸整地擱置在一旁,指間攜起餐布揩了揩嘴,「畢竟我們是一家人。」
段老爺子心裡總歸不是滋味,段家是越來越冷清了,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他也放下了碗筷,「你忙,也不常來,那你讓你小叔多來看看我吧。」
「那沒問題,爺爺想小叔了今晚我就讓他過來。」
段程也說完把車鑰匙從兜裡掏出來放在了雲石桌上,司機連忙上來接過,自知小少爺是要走了。
「程也……」段程也聽到段老爺子在身後叫他,「我老了,老是傷春悲秋的,別讓我太擔心你們,人在一世,什麼都是空的,帶不來也帶不走。」
段程也沒有回頭,在大門口等司機把車子從車庫裡開上來。
冬日裡的風有些凜冽,前南城東邊地廣人稀的別墅圈,連窗燈星火都微弱依稀。
段程也不知道段老爺子是不知道段紳以前做的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並且讓他也不要再計較。
指尖夾著的半支煙在風裡迅速燃退,他盛了冬日裡滿身的冷風鑽進車裡,半靠著椅背側著臉,神色晦暗不明。
「去看看小叔吧。」他對司機說。
段紳成家之後從老宅搬了出去,有自己的一處宅院。
只是段程也到了那處宅院的時候,卻發現偌大的宅院一處燈火也沒有,他摁了門鈴,沒人響應。
段程也本要走,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他推開門,只看到落地窗邊那抹月光下,段紳燃著雪茄,坐在那裡安靜地大口大口吐著煙圈。
他的義指已經卸下,只留下一個微微退化的畸形斷指。
段程也在他對面坐下,沒有開燈,他只是微微前傾,狹長的眸子裡有幾分挑釁,「新年快樂啊小叔。」
段紳沒有看他。
段程也又繼續說道,「明天是探望程山的日子,替我這個哥哥問個好。」
段紳突然被煙嗆了一下,他抓過嘴邊的眼在菸灰缸裡擰了半天沒滅,索性直接丟在大理石地板上,用家居拖鞋踩著擰。
段紳抬起頭,衣冠整齊的他連襯衫釦子上下都扣錯裡,他眼裡有微微血絲,顯得憔悴又狼狽:「你比我狠。」
「你根本就沒有失憶,你全是裝的,從十五歲開始你就裝。」
段紳又沙又啞的嗓音摩擦著夜裡的寂靜。
「什麼貪玩好色,什麼縱橫酒場,什麼不可雕琢,什麼無可救藥……全是裝的。」
段程也站起來,半邊側靠著沙發,他用手摸了摸唇角,帶點邪邪的笑,「小叔這是在誇我?我只是同樣讓你做了個選擇題而已,我只想看看兒子和股權,你到底要哪一個?」
段紳指著他,儒雅的姿態蕩然無存:「選擇題,那你告訴我 ,我現在有什麼?我有兒子還是有股權?程山才二十歲,在裡面待五年……」
「父債子償,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