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金蟬脫殼(第2/3 頁)
動作如行雲流水。不知不覺地被她的氣定神閒動作所吸引。緊蹙的眉頭慢慢舒展,他在劉娥面前坐下,微笑著說:“小娥的茶藝越發精湛了。”劉娥並未搭話,只把手中的茶筅愈拂愈快,不一會兒,但見盞中茶湯的表面浮起一層白色的泡沫,宛如幾朵素花布滿了盞面。
劉娥慢慢用茶勺將茶湯分入小杯中,端上一小杯放在元侃面前,開口說:“三哥請用。”元侃接過茶盞,先是深吸一口氣,將那茶的芬芳吸入心中,輕啜了一小口讚道:“此茶經小娥慧心調製,更加幽香如蘭,回味甘醇呢。”
劉娥也小啜了一口茶水說:“茶需靜品,再好的茶湯,若果沒有那份從容和緩的心態,怎能品得其中真味呢?”元侃笑著問道:“你怎知品茶人心未靜?”
劉娥道:“街談巷議,三哥不會沒有耳聞,只怕早沒了品茗的心情。”
元侃長嘆了一聲說:“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呀,我本想去錢府弔唁一番,又怕”
“三哥是怕無法面對錢惟演兄妹?”
“可不是麼!他們都說”
,!
“他們都說是官家賜的毒酒!依我看,未必如此!”
元侃猛地站了起來:“小娥,你說什麼?你說未必!你當真這麼想?”
劉娥緩緩起身道:“吳越自建國以來,其治國傳統就是以北方王朝為宗主國,最終納土歸宋,對大宋的統一大業功不可沒,這種做法無論是太祖皇帝還是當今官家都是推崇的,所以錢王歸宋後能夠受到很高禮遇並被封王。這可是所有亡國之君唯一的王爵,想當初南唐名將盧絳為了給李煜爭取王爵,不惜觸怒太祖皇帝,可見大宋對錢王的恩寵。我聽三哥說,官家不久前還十分關心錢王的身體健康,常常遣御醫中使一日三次到錢府請脈問候,為此,錢惟演還特寫了感恩表,有這回事兒吧?”
“不錯!”
“其實官家這麼做,除了看重錢王之外,還有另外一層深意。”
“說下去!”
“為天下降王做個表率!”
“所以?”
“所以錢王之死絕非陛下所為!三哥請想:官家如此英明決斷,怎麼會在錢王壽宴毒殺他,這不是故意授人以話柄麼?還有,皇帝賜予的酒食都是當眾與賓客分食,為何只毒死了錢王一個?難道其他人都是百毒不侵嗎?顯然這都說不過去的。再則,如今李繼遷之亂未平,朝廷已經下旨讓李繼捧招降李繼遷,這時候毒死錢王,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嗎?”
元侃一把拉住劉娥的雙手說:“小娥,我沒想到,如今朝野上下甚至街頭巷尾都對錢王之死議論紛紛,唯有你對官家深信不疑,照理說,你才是”
劉娥打斷了元侃的話語說:“我是被官家驅逐出京之人,照理說,我才有理由相信那些市井上的街談巷議,是不是?難道在三哥眼中,我是那般淺薄麼?”
元侃眼中閃著亮光說:“瞧瞧,你這張小嘴越發厲害了,倒顯得是我小瞧了你,分析起問題頭頭是道,是不是過兩年都要趕超我朝那些翰林學士了。”
劉娥抿嘴一笑說:“三哥可是高抬我了,那些翰林學士哪個不是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的,小娥哪敢和他們比,只是不忍看著三哥憂心鬱悶,替你遣懷罷了。”
“呵呵,誇你聰明,你倒是謙遜起來。不過,人常說,送佛送西天,幫人幫到底,你既然有心替我解悶,索性也把這個難題一併解決了吧?”
“什麼難題?”
元侃壓低了聲音說:“王繼忠和張耆去錢府弔唁,錢惟演託他們兩人給我捎話,說是錢王未入宋之前,曾經巡視蒼南松山,看到風光秀麗,便在那裡修建了陵墓,希望百年之後能夠安葬在那裡。可是按照大宋律例,這降王是要一併葬在洛陽邙山的,如今父皇已經下令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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