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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桐雨緩過那股勁兒來，盯著姜織的手機螢幕，後知後覺自己的情緒化，壓了壓眼睛，搖頭道：「……我沒事了。」

姜織思維慢半拍地朝周淮的方向望了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將吳桐雨的腦袋往自己肩上撥了撥，說：「那你靠著我休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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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譯馳收到姜織發來的訊息時，人已經和史唐坐上了計程車。

十點五十分打到的車，司機聽他們要趕高鐵，粗略估計了路上的時間，勸他們改簽下一趟。

史唐不死心，扒著駕駛座的靠背要說什麼，沈譯馳眼瞅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從旁邊的快車道嗖一下，甩開他們一大截，出聲：「師傅，旁邊那是輛什麼車，跑得真快。」

師傅瞥了眼車，油門一踩，說：「等著！我這計程車不比他差。」

「好嘞！」史唐應著，見速度提上來，沖沈譯馳比了個大拇指，還是他有辦法。

後者垂眼劃著名手機訊息，矜持地翹了翹嘴角，隔了會兒，頭也沒抬，道：「今天的事，謝謝。」

「啥？」沈譯馳正經八百的語氣讓史唐一愣，沒等史唐發問，只見沈譯馳從手機裡抬眼，盯著史唐說：「有種自己在學校受了委屈，家長來學校討公道的感覺，挺不錯的。」

擱平時，男生間佔起給對方當爸爸的便宜來樂此不疲。但沈譯馳這甘願給人當兒子的語氣，把史唐整不會了，愣了愣，學起他的口頭禪：「少來。要真是那誰的人找事，問題的根源指不定在誰身上呢。」

見沈譯馳一直在看手機，史唐不經意瞟了眼，只看到周淮的頭像，隨口問：「周淮在群裡發訊息，還是你倆私聊這事？」

「沒說。」他倆說的確實是別的事，周淮壓根不關心他和史唐為什麼拖拖拉拉還沒到，話題圍繞的是姜織。

周淮先是把近期校園牆上提到的舞蹈影片發給沈譯馳，然後又提起他好幾個外校的朋友都在跟他打聽姜織。

在史唐「也對，就怕周淮坐不住□□，他人在南京，這下不在場證明都有了」的嘟囔聲中，沈譯馳盯著周淮那句「你效率不行啊」的嘲諷捏了捏山根。

沈譯馳承認自己脾氣確實不太好，周淮沒說幾句他就開始煩：「你很閒？」

隔著螢幕，周淮當然感受不到他的氣性，自顧挑釁：「短途旅行什麼的，最容易培養感情了。要是經過這週末，你還沒有進展，我看不起你。」

沈譯馳正準備回「進什麼展，誰沒事高三不搞學習搞物件啊」，只見周淮繼續：「話說你跟史唐怎麼還沒到，腿著來的？連車都趕不上活該你追不到人。」

周淮惡意製造焦慮時，通知欄上彈出姜織的訊息。

甜的薑汁：「你們出發了嗎？」

不是群訊息，是私發給他的。

周淮再開什麼嘲諷都沒半點兒威力。

沈譯馳一刻也不停留切換對話方塊，指腹戳著鍵盤，敲擊得精準又迅速——「擔心我趕不上？」

指腹懸在傳送鍵上空，如果目光有力量，他的直板手機已經被戳了倆窟窿。

這時手臂被史唐搗了下：「一會咱倆下車就跑。」

沈譯馳手指「膝跳反射」似的從傳送鍵上空移開，確認訊息沒誤發出去。

他其實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該遺憾，連戳幾下刪除鍵清空輸入框，然後才應了史唐一句表示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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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臺上人肉眼可見的變少，沒一會，高鐵發動，而姜織旁邊的座位還是空的。

原本該坐在這裡的是殷茹，對方要跟周淮挨在一起自作主張和沈譯馳換了座位。

姜織從站臺上收回視線，繼續看手機。宿營是小站，停留時間本來就短，上車的乘客還有部分沒有安置好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