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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瑤挺直脊背,表現轉身要走的樣子。
陳副總怎麼可能甘心,在她身後站起來,聲音尖利。
「喻瑤,當初簽約的時候你確實有本錢,咱們的合同寬鬆,我不能強迫你上綜藝,不過你別忘了,公司對你還保留一部片子的權利!」
合同裡的確寫了,必要情況下,公司可以要求喻瑤拍一部指定的電影,無論題材品質如何,喻瑤都不能拒絕,否則就要賠償巨額違約金。
但同時,喻瑤只要按規定拍完,就能對公司提出無條件解約。
這是雙方之間以防關係破裂的約定。
見喻瑤停住沒動,陳副總以為戳到了她的軟肋,冷笑道:「你對我們已經沒有價值了,我就讓你去試試,拍圈裡最爛的戲,到底是什麼體驗。」
喻瑤的最終目的達到了,放鬆地舒了口氣。
關門前,她還歪了下頭提醒陳副總:「記得啊,把劇本早點送到我家裡。」
門外,白曉腦門上都是青筋:「陳總說你什麼了?她是不是逼你拍爛片!」
喻瑤沒否認。
白曉火冒三丈:「死也不能答應!你過去的質量是一步一步紮實踩過來的,一旦息影一年後復出就拍個大爛片,你知不知道業內會怎麼看你?!」
他重重呼吸:「你再也不可能接到及格線上的本子,事業會徹底死透,比封殺雪藏更無望,公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你怎麼可能不明白!喻瑤你別急,我去求人,給你弄個比較——」
「我當然明白,」喻瑤勾了下散落的長髮,語氣極度平和,「但我去演,不管這個片子班底有多爛,它都註定要改變命運了。」
白曉一愣,有幾分鐘說不出話。
他太久沒在喻瑤身上見到這種篤定的鋒芒,就如同過去數不清的那些時刻,她站在片場,在聚光燈下,在規格最高的頒獎臺上。
白曉眼眶一熱,彆扭問:「你怎麼回事,突然找回熱血了?」
喻瑤扣上墨鏡,誠懇地糾正他:「不是熱血,是生活所迫,我沒錢養崽了。」
事實就是這麼的樸實無華,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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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內,喻瑤的訂單先後送到,嶄新單人床替換了沙發,擺在緊貼著她臥室門的位置,上面鋪了印滿小狗爪印的床單棉被。
諾諾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一下也不捨得碰,他看一眼喻瑤,再看一眼小床,手指用力攥著,赧然又緊張地想要確認,這麼好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屬於他了。
喻瑤不知哪來的惡趣味,特別喜歡欺負他,當即冷著臉說:「不要啊?那搬走了。」
諾諾喉嚨裡擠出小小的「嗚嗚」聲,急得撲到上面抱住床頭,跟被子滾成一團,再探出腦袋的時候,頭髮凌亂,眼睫染著一層霧。
「瑤瑤,給我。」
那雙琉璃眼虔誠地凝望她。
「我想要。」
喻瑤本是想開玩笑逗他,但聽完他帶著顫的這麼幾個詞,不知怎麼心口一跳,漫開無法言喻的微麻。
第四天,公司把劇本和合同一起扔到了喻瑤面前,是一部低成本爛製作的恐怖片,上映都不配,網路大電影,導演編劇演員沒有一個叫得出名字,經費可憐,場地簡陋,要啥沒啥。
最糟的是,這還是根據某部非常經典的小說改編,原著書粉已經氣瘋,正在拉開大型罵戰。
如果難度滿級是五顆星,那這片子,少說也要六七顆。
陳副總在電話裡笑盈盈說:「喻瑤,你受慣了優待,這次去嘗嘗底層的滋味兒,拍了它,你的檔次就永遠定在這兒,有生之年別想再上大熒幕。」
喻瑤跟她說一個字也嫌浪費時間,一週後就要進組了,她還有太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