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7 “你可惡至極,江問雪。”(第3/4 頁)
沒照過鏡子,江懸坐在妝臺前,隨手拿過銅鏡,掃了一眼,目光驀地停滯。
他右臉靠近耳朵的地方,一道三寸多長的傷疤清晰可見,結痂脫落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要掉不掉,顯得格外醜陋。
臥床這幾日,江懸大多時候疲倦嗜睡,幾乎要忘了蕭承鄴曾用匕首在他臉上劃下一道傷口。他攥著銅鏡,看著鏡中自己陌生的模樣,雙手不由得微微發顫。
玉嬋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絲毫未察覺江懸異樣,像平日那樣道:“公子,熱水好了。”
江懸扣倒銅鏡,緩緩鬆開拳頭,轉過身,說:“放那吧。”
“咦?”玉嬋終於察覺江懸臉色不對,問道,“公子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江懸搖搖頭:“沒事。”
玉嬋放下熱水,將浸溼的乾淨手帕拿給江懸,江懸接過,頓了頓,問:“我臉上的疤,明顯麼?”
玉嬋愣住,張了張口,結結巴巴道:“不,當然不明顯。太醫說傷口不深,公子年輕,恢復快,過些時日就好了。就算有一點痕跡,公子的臉也還是很好看的。”
江懸聽得出玉嬋安慰自己,淡淡一笑:“不用緊張,我只是隨口問問。”
“我說的都是真的,公子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知道了,我相信你。”
二人說話,房門從外面推開。
謝燼帶著一身風雪從秦王府回來,一進門便問:“你們在說什麼?”
聽見他聲音,玉嬋回過頭,懂事地退到一邊:“將軍回來了。”
“嗯。”謝燼應了聲,脫下自己披風掛起來,抖抖衣服和頭髮上的雪,說,“又下雪了。阿雪是不是要睡了?”
“是,奴婢正要伺候公子盥漱更衣。”
江懸回過頭,對玉嬋道:“你先下去吧。”
玉嬋看看謝燼又看看江懸,會心一笑:“是。”
謝燼走進來,順手用江懸用過的帕子洗了把臉,擦乾淨手,待身上暖和了些,這才到江懸身旁,習慣性地先摸摸江懸額頭,問:“身子好些沒有,晚上有沒有不舒服?”
江懸無奈:“你只去了一個時辰。”
“……哦。”謝燼面露窘迫,收回手道,“被張臨淵嚇的,總擔心你身體抱恙。”
“他一向小題大做,不必放在心上。”
“那不行,別的事可以馬虎,這事不行。”
“岐川。”
“嗯?”
江懸張了張口,話到嘴邊,又默默嚥下。
他想起那枚斷掉的骨哨。
那是重逢後謝燼給他的第一件東西,似乎從那時起就預示了他與謝燼的結局。
他聲名俱損、時日無多,和那枚骨哨一樣,是舊的、無法長存的東西。
“沒事。”江懸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輕輕搖了搖頭,“我要睡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阿雪……”
謝燼看起來好像還有話對江懸說,亦或只是想多陪江懸一會兒。江懸站起身,走到衣架前:“又要看我換衣服麼?”
謝燼小聲道:“你昏迷的時候,我早已看過了。”
“什麼?”
“你昏迷的時候,我幫你換過衣服。”
四目相對,江懸移開目光,面上不露聲色:“好看麼?”
謝燼如實相告:“好看。”
“有疤也好看麼?”
“怎樣都好看。”
儘管猜到是這樣的回答,江懸還是不由得一哂:“你和玉嬋一定有話聊。說起玉嬋,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你說,跟我不必客氣。”
“我想拜託你幫玉蟬物色一戶好人家,讓她嫁過去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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