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世間恩愛無常難得久。”(第3/4 頁)
岐川歸順麼?”
說完,蕭承鄴輕笑了聲:“可朕實在不願你再見他。”
江懸不知道豫州造反,也不知道謝燼抗旨不遵,他就這樣安安靜靜睡著,彷彿無盡雪原中一隻不諳世事的小狐狸。明明觸手可及,卻好像不屬於這雕樑畫棟的金籠,只要蕭承鄴眨一眨眼,就能逃得遠遠的似的。
一想到屬於他的天地在宮牆之外,蕭承鄴眸色沉了沉,撫摸著江懸臉頰的手緩緩停滯。
“朕在位九年,說實話,這皇帝有些當膩了。”他低聲道,“若是有那一天,朕倒寧願與你同生共死。阿雪,誰也不能將你從朕身邊奪走,你是要為朕陪葬的。”
窗外日頭西斜,江懸睡了多久,蕭承鄴就這樣看了他多久。
江懸醒來時,天已經有些暗了。
玉嬋端著藥進來,小心翼翼道:“皇上,公子該喝藥了。”
蕭承鄴看她一眼:“放下吧。”
“是。”
玉嬋離開後,蕭承鄴端起那碗藥,說:“阿雪,起來喝藥了。”
對於他的突然造訪,江懸並不意外,慢慢坐起身,說:“我自己來。”
蕭承鄴不置可否,吹涼一勺藥,送到江懸唇邊。
久睡轉醒,江懸沒有心力與他爭這些小事,不聲不響低頭將藥喝掉。
“你近來愈發能睡了。”蕭承鄴說。
江懸淡淡道:“夜裡睡不安穩,白日總覺得睏倦。”
“哦?為何睡不安穩?”
江懸沒有回答。
答案顯而易見。
——七年,兩千多個日夜,他何曾睡得安穩過?
蕭承鄴不再追問,繼續一勺一勺喂江懸喝藥。
江懸身上的鞭傷已經癒合,近日喝的都是些補藥,不那麼苦。喝完藥,蕭承鄴從桌上拿來蜜餞匣子,江懸挑了一顆糖漬山楂,放進自己嘴巴里。
蕭承鄴雲淡風輕道:“近來國事繁忙,一直沒得空陪你。”
江懸抬眸看他一眼:“看你的樣子,不只是國事繁忙罷?”
蕭承鄴愣了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江懸問。
蕭承鄴一哂:“你倒是敏銳。”說完把蜜餞匣子放下,臉上笑意消散,看著江懸道:“豫州反了。”
江懸一滯,微微垂眸:“唔。”
“瞧你反應,似乎不甚意外?”
“確實不意外。豫州水深火熱,百姓反與不反都是死路一條,反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蕭承鄴皺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朝廷虧待了他們,逼得他們造反麼?”
江懸平靜道:“是或不是,你心中自有定奪,不必問我。我不是你朝中臣子,無需每句話都向你解釋。”
蕭承鄴就這樣看著江懸,看了一會兒,面色稍緩:“罷了,不提這個。一幫烏合之眾,成不了大事。”
江懸問:“既然如此,為何還心事重重?”
“就算是幾隻蒼蠅,成日在眼前盤旋,也令人心煩。”
“在你眼裡,他們只是蒼蠅麼?”
蕭承鄴笑笑:“不。是螻蟻。”
江懸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閉了閉眼睛,到底沒說什麼,扭頭到一邊說:“我累了。”
蕭承鄴只當沒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問:“剛醒來沒多久,怎的又累了?”
“身子不舒服。”
“是身子不舒服,還是見到我不舒服?”
“蕭承鄴。”江懸轉回頭,直勾勾盯著蕭承鄴眼睛,“你既知道我不願見你,為何還問這些廢話?”
這一次蕭承鄴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味道:“你許久沒對我發脾氣了。”
彷彿一拳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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