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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江教授,這麼大排場?」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眉梢一挑走了過來:「叢老師,這支科考隊人員資料我都看了,論年齡見識論資歷學識,領隊也該是您……這江教授是從哪兒空降來的?」
叢科在北城科研所待過一陣子,除了他,考古隊其他人都不認識江虞南,他斟酌著說:「江教授是國家重要人才,他……」
話還沒說完,一輛騷包的紅色小跑「嗖」的一下飛馳過來停在了他們面前。
何故拉開駕駛車門長腿一伸走下來,嘴裡還叼著根未點燃的煙。一下車就忙掏出火機給點著了,低著頭深深的吸一口,緩緩吐出煙霧。
「操,憋死老子了。」
他朝叢科點了點頭:「喲,叢叔叔!您也來了啊。」
「哎,小何,昨兒你爸還交代我在看好你,」叢科笑的和善可親,「怎麼了這是?」
何故瞅了眼不緊不慢從副駕位上下來的人,怒了努嘴:「照顧小朋友,在車裡不方便抽菸,忍到現在。」
江虞南一下車就聽見這句話,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走過去從何故兜裡掏出煙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動作熟稔的點燃吸了一口。
何故:「……操。」
江虞南戲謔的瞥了他一眼:「怎麼了小朋友?」
何故半晌才似笑非笑的憋出一句話:「這麼記仇,嗯?說真的,我們是不是以前……」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江虞南教授?」
江虞南見來人是女孩子,忙摁滅了煙:「嗯,你好。」
「苗秋,」女孩子矜持的點了點頭,「人到齊了,叢老師讓我來喊你們準備出發。」
三輛越野車沿著七拐八繞的山路,浩浩蕩蕩開進鮮少有人涉足的深山。
不到一小時,他們就已經深入山腹。周圍是茂密而高聳的樹木,齊腰的灌木叢窸窸窣窣,不知道是風還是什麼動物。
江虞南有一點暈車,他將車窗開了一點透氣,閉著眼靠在靠背上,抿著唇臉色發白。
耳畔是車輪碾過山路上散落枝葉的聲音,伴著風聲鼓動耳膜,化為有節奏的鼓點。
這鼓點聲讓人心神恍惚,半夢半醒間,他突然就憶起一些很久遠的事情——
……
「咚——」
「咚——咚——」
祭臺下一圈圈站著圍著獸皮裙的男男女女,他們披頭散髮,面板皸裂,身上掛滿骨頭和獸牙。他們手持不知取自什麼動物的白色骨棒,一下下的敲擊著地面。
最初聲音是散亂無章的,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節拍。那聲音震耳欲聾,大地震顫低吟。
「咚——咚——咚咚咚——」
能將人烤化般的烈日下,江虞南垂著頭被捆綁在祭臺上,他口乾舌燥到嗓子裡幾乎冒血,整個人幾盡脫水。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祭天!」
「讓神來處罰異族!」
臺下的發出怪異的叫喊。江虞南神智不清的想,有點像是海豚……又像什麼鳥,什麼鳥「呼呼」的叫呢,貓頭鷹?
他眼睛緩緩睜開一道縫,想看清面前的景象,卻又被額上流下混著汗水的血液迷住了眼。
這是哪兒?野人?
華夏國土裡怎麼會有未開化的氏族?
眼前是一片雜草叢生的曠野,江虞南怎麼也無法給這荒謬的場景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浸滿了汗水與血跡。就在某個瞬間,他突然意識到這麼熱其實是不正常的。
這該有四十度了吧?北城最熱的夏季也沒有這樣的高溫。陽光似乎也過於刺目。
江虞南用盡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