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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將她抱回榻上去睡,可試了好些次都沒能站得起來,僅存的力氣消失殆盡,孟青脫力地帶著她復又倒回了地面。
疲憊感蜂擁而至,靈臺轉眼變得混沌起來,她將外衫拉了兩下蓋去綺桑身上,緊接著便又昏睡了過去。
夜幕悄然退離,天光逐漸大亮。
聽見外頭的街市上好似有弟子開始活動,不多時便愈加喧鬧起來,綺桑被那嘈雜的動靜給攪醒了些,眼皮沉重地睜也睜不開,只覺全身發冷得厲害,晨風吹的她直哆嗦。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熟悉的幽香浮動在鼻尖,身邊彷彿有個什麼異常溫暖而柔軟的東西在貼著她,意識到這一點,她趕緊朝那地方擠了擠,再擠了擠,發覺挨近後果然很暖和,便十分貪心地一把將那東西給熊抱住,恨不得把自己牢牢粘上去。
睡意朦朧間,感到身側似乎有人動了動,接著便有一雙手環過她的脖子將她抱住了。
懷抱暖暖的,香香的,還有一隻手在輕緩地撫著她的額頭。
綺桑的瞌睡蟲登時跑了個乾淨。
她急忙睜開眼,首先見到了一截柔美的紅裙,再抬頭便是一張冷冷清清沒什麼血色的臉,和以往任何時刻都不太一樣,此刻,這張臉上的神情分外平靜,並無別的情緒,雖說氣色不大好,但人依舊是美的,且還美的別有滋味。
雙眉舒展,長睫掩映下的瞳仁好似一粒烏黑的鋯石,那雙素來光華閃爍的眼眸此時很是沉寂,只靜靜地垂眸將她看著。
綺桑一臉茫然地和她對視了一會兒,末了才問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孟青緩緩道:「方才。」
這短短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嘶啞得不成樣子。
綺桑看了看周身,回憶了一下:「那你又是什麼時候睡到這兒來的?」
「昨夜,」孟青輕聲道,「你從凳子上掉下來了。」
綺桑又瞧了瞧那四腳朝天倒在旁邊的小板凳: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掉我的,你怎麼也跟著掉下來?」
孟青默然片刻,道:「我醒來口渴,想叫一叫你。」
綺桑明白了:「你是想叫我給你端茶送水,結果沒把我喊醒,自己也睡在地上了。」
孟青「嗯」了一聲。
綺桑靜了靜,盯著她的手道:「那你抱我幹嘛?」
孟青便將手收了回去,淡淡道:「是你先湊過來的。」
綺桑看了她兩眼:「哦。」
言畢,她便撐著地坐了起來,聽見外頭陣仗愈發大了。
「大清早的,關裡鬧什麼呢?」
孟青回道:「算日子,應是海龍游到了。」
「海龍遊?」
「渡海關每年六月初都會舉辦海龍遊,算是個節日。」
穿越這麼久了還沒過上過什麼節,綺桑不免有點好奇:「這節怎麼過?」
孟青道:「沒什麼特別的,尋常節日罷了。」
綺桑還想再多問問,忽聽那木門「吱呀」一聲開了,不等她回頭,便聽恭齡的聲音響起:「二位昨夜相處得……怎麼睡在地上?」
綺桑忙不迭跳了起來,埋怨:「你還說!我這馬車上顛簸了個把月,回來想好好兒睡個覺都不行,還不都怪你!」
恭齡將她二人來回看了一遍,滿面含笑道:「這怎麼能怪恭某,屋子裡現成的床榻姑娘不肯睡,還將惜竹也拉下地來,她正傷著,這地面如此寒涼,對身體可不好。」
聞言,綺桑只好彎腰將孟青扶回了榻上,也沒忘回嘴道:「你少睜眼說瞎話,可不是我拉她下來的,這一晚上冷死我了,我要是感冒了鐵定第一個傳染你!」
「感冒?傳染?」恭齡頓了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