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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喜了,兩口子才歇了的心,登時又熱血沸騰起來。
經過漫長熬人的懷胎十月,總算是瓜熟蒂落了,接生婆子在屋內大喊了聲“兒子!”,屋外來回走動的瞿良材身子一軟,差點子樂暈過去。
自此,對著期盼已久的大兒子是百般疼寵,連帶著一年後又誕下的么兒都比不上這大兒子來的金貴。
江氏可謂是看著自家夫君長大的,從小小的一團長成如今這般魁梧高大,剛毅硬朗。
村子裡的不少姑娘都羨慕她嫁了個錚錚漢子,起初,她心裡亦是十分甜蜜。只如今,漸漸不似以往了,隨著他個頭拔高的還有那顆本就冷硬的心,離她越來越遠了。
江氏擦擦眼角,將欲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生生嚥了回去,將裝有菜食的瓷蠱溫在熱水裡,這樣大郎隨時回來了都可吃上熱的。
成親五年了,她仍是無有所出。丈夫冷淡的性子看不出喜怒,可這自小就待她嚴苛的婆母卻是常常暗裡打罵於她,說她是個不下蛋的雞,在她瞿家吃住二十年,白白浪費了珍貴的糧食。
自此,她吃的就越發少,身子也是越來越瘦弱,她身量高挑,但因營養缺乏導致胸前後背都是一樣平,真是半點女子該有的體態都無。每每見到丈夫年輕的面孔,她的心裡都有著深深的自卑,覺著自個配不上他。
江氏收拾好情緒,自廚房裡出來回到席上,原本還算豐盛的菜餚已經見了底。她未吭一聲,就著殘羹剩菜扒拉了幾口米飯,見眾人都已吃完,便起身收拾碗筷和灶臺。
瞿良材兩口子吃了飯,坐在廳屋裡喝著茶水剔著牙。瞿元俊兩口子亦帶著兩個小的回了屋,現下氣候炎熱,難免犯困歇下了。
江氏蹲在井邊洗碗,待她洗完後站起身來,不免一陣頭暈眼花。撐著井口邊立的木頭柱子好一會兒,方才緩過來。
“咕嚕咕嚕”聽得是馬車經過的聲響,他們這鄉下地少有馬車過往,且他們家住在最裡邊,現下聽這聲響顯然是走他們家裡來的,江氏不由伸長了脖子往大門口瞧著。
“大妹子!”王伢婆自馬車上下來,正愁屋外沒人要進屋去喊,就見到江氏伸長的腦袋。見江氏愣神,顯然是不知自個是誰,便又滿面笑意地問道:“大妹子,這裡是瞿良材家裡吧?”
“是,您是?”江氏疑惑。
王伢婆一拍手,車上兩個便下來了。她拉過身後低眉垂眼的嬌杏,樂呵呵道:“那就錯不了。你是這家的兒媳婦吧,你婆母前段時間上縣城裡說要買個妾,現下這人已經帶來了,快將你婆母喚出來吧。”
江氏本就有些蒼白的面色,倏地更加白了,抖唇道:“買,買妾?”
“是的呀!”王伢婆將嬌杏往她跟前一推,“喏,就是這個,模樣身段都是咱們館頂好的。”
江氏身量高挑瘦長,她略低垂眼臉,見對方生得嬌嬌滴滴,只那一站就像隨時都會倒下似的,端的是柔弱無骨,弱柳扶風。再觀自己,雖是高挑纖細,但因營養缺乏,身段一馬平川,跟她的峰巒雄偉一比,豈是自慚形穢可以形容的。
雖然她入住瞿家二十餘載,與大郎成親五載之長,期間一直為著無有所出而整日積鬱在心,也想過勸大郎納一房良妾替瞿家綿延子嗣,只是這跟矇頭一棒打來卻是兩碼事。
不過也是,他們自有不告的理由,這麼多年若是還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地位,那她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王伢婆為人精明,一看她的反應,就知是為面前這人的丈夫買妾。對他們家的事也算了解點子,知面前這人是個童養媳,在家裡毫無地位。當下便不再理她,留下小吳媳婦在屋外等著,拿起嬌杏的手便朝著廳屋裡去。
留下江氏一人在庭院裡,愣愣出神。這六月的天,她竟感到了透骨的寒涼。
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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