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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過後的那天晚上,玲玲又來找我玩,見我剪了頭髮,她開口就問,劉健你是不是要去當兵?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玲玲說,感覺唄。真是想不通,為什麼要去當兵呢?
我說,到軍隊去呼吸新鮮空氣。
玲玲說,呵,有意思,帶我一起去吧?
我說,行啊,等我在那兒混熟了就回來接你。
玲玲說,說到做到啊。唉,劉健,不去行嗎?
我說,這不痛不癢的日子我過夠了。
玲玲說,我真擔心幾年過後你回來,變得跟劉叔叔一樣,滿身臭脾氣,我可不想你那樣。
我說,你怎麼就不祝福我到軍隊後像巴頓、朱可夫、麥克阿瑟那樣,一不小心從普通一兵混到將軍、元帥?
玲玲笑著說,噢,忘說了。劉健到軍隊後啊,先是一不小心當了個將軍,然後又一不小心當上了軍委主席。最後一不小心是,喂,還有什麼官比軍委主席大?
我說,夠了,混到將軍我就可以大展鴻圖了,就怕萬一我……
玲玲急忙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說,不許你亂說!
隨即,玲玲把她的手從我嘴上挪開,嘴巴堵了上來(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長的一吻,到達軍隊好幾天,口腔內部吻出的水泡還在隱隱作痛)。我跟玲玲也算得上青梅竹馬,雖然沒一塊兒光著屁股做遊戲。玲玲模樣挺好看,最大缺點是特愛看書。床頭整整齊齊地擺了一大堆,《包法利夫人》《尤利西斯》《紅樓夢》之類,全是大師們的經典之作,連《江青傳》她都敢看。奇怪的是她腦子裡卻沒多少鬥爭和反抗意識。我懷疑她把書上的知識吸收到闌尾、盲腸和面板裡面去了的同時,也擔心她再這樣下去,不被知識消滅就是被狼吃掉。
…………
我敲開了史迪的房門,想不到,史迪也未曾入睡。
見我背著吉他,史迪說,嗨,我操,你還真把琴給帶上了。
我說,你把貝司也帶上,到軍隊以後咱們繼續玩音樂,給解放軍提提精神。萬一影響大了,歌聲感動了軍隊,或者咱們的才華被某某將軍賞識,沒準兒就出息大了。
史迪說,別扯了。解放軍唱的歌曲跟咱們寫的歌曲是兩碼事兒,風格不一樣。他們是合唱,咱們寫的那些歌曲一合唱,味兒全變了。
我說,史迪你就賭一把吧,把音樂當做咱們在軍隊燒的一把火,燒旺它!
史迪說,估計沒戲。貝司我帶上就是了,就當是帶了根防身用的木棒…… 太陽出來了,史迪換好軍裝,把大紅花別在胸前,然後把貝司背在身上。
第一部分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春藥
到了火車站,我看到廣場上站滿了和我們一樣身著新軍衣的年輕人。朵朵大紅花映紅了一張又一張略帶稚氣的臉龐。以擁擠和混亂而著名的火車站廣場因為我們的到來,充滿了青春與活力,還多了些節日的喜慶氣氛。不大一會兒,幾輛車頂上裝有警報器的&ldo;廣州標誌&rdo; 開進廣場。
接兵軍官從車裡鑽了出來,在他們雷厲風行的指揮下,我們迅速排出歪歪扭扭的隊伍。
軍官拿著檔案袋點了一遍我們的名字,一個都沒少。隨即,他開始宣佈我們即將奔赴的服役地點。所有的人都不再閒談,靜心傾聽。果然不出所料,我和史迪一同被分到了在廣場上所有即將入伍者看來都是無可挑剔的某省軍區守備部隊。我倆把揹包和樂器扔在地上,互相擊掌,興奮地跳躍、擁抱。儘管我們對即將去守備的是什麼東西一無所知。我抱著史迪的肩膀,要他呆會兒千萬別忘了問接兵軍官我們將要去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