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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子弟,度過少年時期的精英教育以後,便可什麼都不做,享受著朝廷發放的豐厚俸祿,悠閒度日——對於沒有多大野心的人來說,這樣的生活,實在是人生最大的夢想。
而對於其中有些志氣的,起點也比旁人高的多,不僅學文習武有名師指點,要入仕謀官也不難,當然想如前朝一般只憑出身就權傾朝野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這些出路,所謂的“鎮守”,實與流放無異。
無兵、無權、無封地,受地方官員挾制,不得聖旨不能離開駐地百里,身邊護衛下人皆有限制,府上身邊皆有皇帝派來的官員隨侍,每三年更換一次……一代為王,二代為公,三代為候,再向後便與普通貴族無異。
皇室子孫,非是被當權者厭惡太甚,絕不會有此下場,李昊可是皇子,而且還是皇帝唯一的嫡子,何來厭惡太甚的說法?
何況苗疆那種地方,可是真正的窮山惡水,土地貧瘠,毒蟲肆虐,且民風彪悍,百姓向不服管束,他們才不管你是皇子還是什麼,若惹了他們,拿起刀便殺人,末了朝十萬大山中一鑽,誰也奈何不得——那處地方,便連大規模的□□都不是一次兩次了,朝廷也派大軍剿過,卻都無功而返,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那種地方,便是從底下一步一步熬出頭的官員也畏之如虎,豈是李昊這樣的天子驕子能呆的地方?
賈政嘆道:“我們先前還以為六殿下不過是以退為進以求自保,畢竟最近陛下發作了不少保嫡黨,但是聽說昨兒六殿下已經在御花園稟過一回了,惹得皇上大發雷霆,拂袖而去。誰想今兒早朝竟又鬧這麼一出,陛下大怒,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他逐出殿外……我回府之前,卻又傳來訊息,說六殿下在御書房外長跪不起,最後被陛下派人強行拖回自己的住處。”若是虛晃一槍以退為進,便該見好就收才是,這般再三再四的鬧,那就不是示弱,變成和皇帝較勁兒了。
賈政搖頭嘆息一聲,又道:“六皇子也是傲氣太過了些,陛下既是君也是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怎麼就和陛下卯上了呢!”
雖這些事兒對他影響不大,但是上面風雲變幻,下面衙門自然也緊張起來,整日戰戰兢兢的過日子,生怕被拿住了半點錯處。且在他心中,李資和六皇子同母,他是跟著李資升的官,勉強算是李資一邊的人,若是皇后和六皇子出事,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李資……
正暗自嘆氣,卻聽一直默然不語的林楠突然開口問道:“陛下只是發怒——可曾明白駁回?”
賈政先是一愣,又是一驚,覺得林楠的想法也太荒唐了,皺眉道:“這怎麼可能?那可是皇子!且是陛下唯一的嫡子!”
他心緒波動之下,連聲音都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站起來轉了兩圈,又道:“陛下大發雷霆,態度還不夠明確嗎?”
林楠不說話,低著頭,淨白的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咱們的萬歲爺,可不是這種黏黏糊糊的性子。
若是當真不允,斷然駁回,一句不許再提便可,何至於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鬧?還有御花園的事兒,第二日便各處衙門都傳遍了,若說是朝中有大臣放了人在陛□邊,得了訊息又刻意傳播——誰信啊?
誰不知道宮裡的訊息向來傳的快,誰不知道從宮裡傳出來的訊息大都是宮裡的主子刻意放出來的?
沒有第一時間就駁回,便可見李熙在考慮此事的可行性。
旁人只看李昊的皇子身份,便覺得李熙絕不會將他“流放”,卻也不想想,鎮守到底還是鎮守,李熙是皇上,能讓他走,便能讓他回,以李昊的性子,去外面歷練上兩三年,吃上點苦頭,也不是壞事——且數百個人侍候著,保護著,他又能當真吃什麼苦頭?
更何況李熙還需皇后替他平衡後宮,卻又要遏制其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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