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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奇峰慌張地問韓璐護士說的是什麼，韓璐眼淚還清晰地掛在臉上，她重重地拍何奇峰的胳膊，喜極而泣：「手術很成功！很成功！太好了，我們兒子有救了！」

何奇峰一瞬間從地獄回到天堂，他呵斥韓璐：「大喜事你哭什麼哭？害得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呢。」

又經歷了幾個月的觀察，醫生確保何蔚風的身體無任何不良反應，術後也沒有出現可怕的排異反應，宣佈手術圓滿成功，病人可以回國休養。

沒有人知道在知曉訊息的那一刻，何蔚風有所麼的歸心似箭，他恨不能直接飛到唐姝面前去，把這些日子發生的所有的糟糕的，可怕的，不確定的事情通通都告訴她。可是當他經過了幾個月的休養，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凌海市見到她的時候，那麼多那麼多的話他突然都不想說了，他只想說一句我好想你。

「真的假的？」

唐姝望著面前笑容和煦的男孩子，他說了這麼一大堆的話，應該也口渴了吧？

何蔚風點點頭，繼續道：「什麼時候比較想愛你呢？大概是剛去紐約的那一年，那個冬天，某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我從病房裡溜出去看月亮，那天的月亮也很漂亮，外面特別特別的安靜，只有路燈亮著，我一個人走在小路上，雪花洋洋灑灑的落在地上。我就想，要是你在就好了。你的腳印在我的腳印旁邊，你的手在我的手心裡。」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何蔚風特別喜歡看月亮的原因，看著月亮，想起她，總覺得生命短暫，愛就要及時表達。

唐姝彷彿看見了何蔚風描繪的那個晚上，他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的小路上，抬頭看著月亮，心底是說不出的絕望吧。

「要是我那時候成熟一點就好了，」唐姝癟癟嘴：「要是我足夠成熟，你就不會想要自己承受這一切了，你告訴我，我陪著你一起扛。」

何蔚風糾正她：「這和成熟不成熟沒有關係，只是因為在意，所以不願意把你也扯進這個泥坑裡面來。我爸媽跟我一起絕望，是因為他們生我養我，我們之間早就不需要說什麼虧欠和感恩了，可是你不一樣，你不欠我的，我不能那麼自私。」

唐姝點頭：「對，我不欠你的，可是你欠我的呀，你欠我的東西太多了，換都還不清，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啊，何蔚風垂眸，他欠唐姝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欠她一段有回應的喜歡，欠她一個被特別對待的高中時代，欠她一份長長久久亙古不變的愛情。

「喂，」何蔚風彈唐姝的耳垂，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那你可不許反悔了，上了我這艘賊船，以後再想下來可就難了。」

他輕輕附在她耳邊，叫她：「女朋友。」

唐姝低聲「嗯」了一下，又聽見他說：「今天時候不早了，為夫送你回去就寢吧。」

唐姝好想上去踢他一腳，這個人怎麼畫風轉變得如此之快，是古人嗎？還為夫！

路上唐姝忍不住又問何蔚風：「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重新出現在我的視野當中，如果我已經有了全新的生活了呢？如果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呢？你怎麼就確定我會重新接受你？」

何蔚風也實話實說：「起初我也不確定，我成天惶恐，我其實很早之前就去你們學校找過你，我遠遠地看著你，看著你進宿舍樓，看著你和別人談笑風生，還沒開學的那幾天，我幾乎長在了你們學校，體驗你每天體驗的生活。」

「那你有得到什麼結論嗎？」唐姝問他。

「有啊，」何蔚風笑，他想起之前的某一個晚上，唐姝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熟睡，他叫醒她，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直接撲進他的懷裡，說出的話讓人心疼。

何蔚風跟唐姝描繪她那天晚上的失態，唐姝不信：「我才不是那種喝了酒就撒潑打